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權司弈的雙手終於鬆動了,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發覺肩上的衣服濕了一小片,不過,她現在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趁機趕緊把權司弈推開。
“對不起啊卿卿,今天遇見你實在太突然,比升官發財還走運,讓我激動過頭了……”
我呸!激動個鬼啊!
果真是賣淒慘人設上癮了,挺大個老爺們,這麼肉麻你惡不惡心啊!
看他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鳳淺暗中恨的咬牙切齒,但無可奈何,她硬是逼迫自己,把這個想法在心中拐了九九八十一道彎,最後卻是嬌嗔的罵了他一句:“真是討厭,你弄疼我了。”
月光斜射在巷子裏,在她頭上的碧玉琉璃釵映出晶瑩的流光,鬢發在風中飄飛,鏤空麵具之下隱隱露出的五官,竟也如此驚豔。
這一幕似曾相識,好似昨天才發生過的一樣,明明是那麼久遠的事情,在他看到對方時,這些零碎的東西與記憶重疊,宛如萬物複蘇。
男人瞬間看紅了眼睛,心中藏著千言萬語,卻隻字不敢提。
他忍不住伸手要去觸碰鳳淺的鬢發,卻被鳳淺一閃身錯開了,她實在不想陪著他出演這種情深刻骨的戲碼,哪怕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她也同樣受不了。
畢竟自己不是沒有感情的提線木偶,觸碰到痛處她不可能一笑而過,她是有血有肉的人,是個徹頭徹尾喜歡務實的人,即便能忽視他的一切作為和不作為,不代表她沒有底線。
夜空之下,長發如煙散開,衣擺翻飛,鳳淺此時就和權司弈麵對麵的站著,然後,毫不猶豫的揭開麵紗,露出本來的麵貌。
在這頃刻之間,她親眼看到權司弈是如何從詫異到失落,又從失落中轉成驚愣,那種極其複雜的眼神,偏偏被她看的真真切切。
權司弈眉頭緊鎖,凝視了她好一會兒才說:“你……是你?”
鳳淺眼眸含笑,見他六神無主的虛扶著額頭,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隨即軟聲道:“為什麼不能是我?如若不然,寧王希望我是誰呢?”
說完,又嬌嗔的輕哼了一聲,令她儀態上添了幾分柔媚,腰間流蘇銀鈴發出細微的碰撞之聲,清脆悅耳。
權司弈竟看得一陣怔然,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這世上……為什麼兩個不同的人,會有這麼多相似之處?
鳳淺…
幾番冥思苦想,他看著不知所謂的鳳淺,自顧自的沉吟了一句情詩,聲音很輕很輕;他挽起鳳淺的手,倏爾一笑,眉目間都是掩飾不住的溫柔:“這麼冷的天還跑出來玩,不怕凍壞了身子生病?嗯?”
這回輪到鳳淺發愣了,被這權司弈這麼狠狠一撩撥,她立即啞然失笑了,沒成想這男人態度轉變的這麼快,讓人措手不及,雖然計劃提前進展了,可是,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我……我才不怕。”
“還說不怕,那你抖什麼?”權司弈在她柔荑上輕輕地捏了一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淺灰色的眼眸自上而下打量著她,幾乎是細致入微。
恰恰是她這種嬌憨勁是無意之中流露而來,便正合他意,越看越抑製不住的喜歡。
鳳淺連忙爭辯:“我這是緊張的。”
“哦~”
“難道是因為本王碰了你?”權司弈繼續握著她的手不放,半開玩笑的打趣,“哎!不對呀,本王可還記得你在宮宴上伶牙俐齒的樣子,也不曾見你緊張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