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薇微顫著手接過藥方，心中複雜到了極點。
千言萬語被噎在後頭，最終化作謝謝二字。
看著激動的王雨薇，鳳眠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對她來說，程顯的死活無足輕重，她隻要達成自己的目的便可。
王雨薇看著鳳眠那雙通透又淡漠的雙眸，隻覺心頭一寒，囁嚅兩下，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王妃，王家的背後或許還有人......”
語畢，見鳳眠頭也不抬。
似萬事都不值得她放在心間。
王雨薇邁開步離開，走了幾步，終還是忍不住回轉。
“王妃與我交易目的不就是為了弄誇王家，讓鳳清月失去後盾嗎？為何不繼續利用我。”王雨薇還是想在鳳眠身上為程顯博一線生機。
自她踏進這座院子開始就已經身不由己。
她若不前，死的便是她們母子。
從王家將她當做棄子時，便注定她再無退路。
如今她更是站在了王家的對立麵。
王家不滅，她將無路可走。
她不是鳳眠，早已沒了退路。
鳳眠輕嘲，“你這是急了？“
“想讓我保下你，這一次你又拿什麼來同我交易，可千萬別說程禹，你應該知道，對程家來說，程顯的存在是什麼？”鳳眠輕飄飄的幾句話讓王雨薇啞口無言。
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就這麼被鳳眠直納納的撕開。
強忍平靜的心內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漓。
“你要如何......”才能保下我們母子。最後幾個字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猶豫良久最終化作一句，“我知道了。”
鳳眠挑眉。
這心瞎眼盲的王家倒是難得有一個清醒人。
可惜她姓王。
猶豫再三提醒道，“我若是你，待程顯病情好了之後便悄無聲息的離開，天下之大，想找一個有心藏起來的人還是挺難的。”
王雨薇詫異抬頭，便對上鳳眠那雙清清冷冷的眸子，心頭剛升騰起來的一絲絲熱意又冷了下去。
“多謝。”
“不必，公平交易而已。”
王雨薇對鳳眠深深鞠一躬轉身離開，這一次步履都快了許多。
看著王雨薇的背影，鳳眠莫名想到了謝蘊和那半塊虎符，手指微微敲打著桌麵，清冷的目光神秘而空洞。
腦海中多了一道身影，穿著一身一身被鮮血染紅的銀色鎧甲，手持長劍護佑一方百姓，成了百姓口中的戰神。
赫赫戰功引來帝王忌憚，落得一個九死一生。
兵權被奪，身中噬魂蠱，好不容易在夾縫中找到一線生機，一步一步都踩在荊棘之上，痛徹刺骨。
春桃見鳳眠沉默許久，小聲喚道， “主子？”
聞聲鳳眠從心頭壓抑中掙脫，“將王雨薇的事情透露給謝蘊和程禹，看看他們二人的反應。”
“主子，這程顯到底是誰的孩子？”
“這重要嗎？”鳳眠反問。
她一點都不關心程顯是誰的孩子，若是程顯的存在能將程禹和謝蘊的視線引開一二，對她來說就賺了。
春桃搖頭，不敢再問。
“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