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將陳易當做父親,將明思明如姐妹當做家人來看待,他對這個生母應該隻有仇恨啊!
可他心底似乎在期待著什麼,期待著任芳華在得知他身份之後,會有一絲動容,會生出惻隱之心。
嗬嗬,他錯看任芳華了,這個女人她心裏隻有自己,隻有野心,連養在身邊的任有情也隻是殺人工具,更何況他這個本不該出生的孽子呢?
至此,楊擇才發現,支撐自己走到今天的,不光是對任芳華的仇恨,更有對母親的渴望。
而如今和任芳華麵對麵,這個所謂生母將他那點不敢見天日的期待和渴望,全都打碎。
至此,他們這對母子,生於世間,唯有仇恨。
任有情唇角輕揚,露出絕情冷然的笑意,抽出長刀飛撲向楊擇。
楊擇將長刀橫起,抵擋住了任有情的攻勢。
白楚士兵將他團團包圍,幫任有情困住楊擇。
而楊擇又怎會甘於一敗?長刀插進地上,他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甩起一個劍花,刀背閃爍著冷凝的光芒,劃破了小兵們的喉嚨。
一撥倒下,又一波攻上來,楊擇在殺小兵的同時,還要時刻提防著任有情的進攻。
任有情的功夫並不弱,但跟楊擇相比,依舊處於下風。
小兵們糾纏著楊擇,以數量困住楊擇的腳步,這才讓任有情有了可乘之機。
這是一場疲勞戰,他們想耗盡楊擇的體力,取得勝利。
可楊擇真如傳說中一般,像是戰神似的,不知疲倦地揮刀殺戮著,這一會兒的功夫,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的刀下,又有多少人轟轟烈烈趕來赴死。
斷臂殘肢、頭顱、屍身、鮮血……滿是黃土的戰場充斥著死亡的氣息,而楊擇已經殺紅了眼。
時間一長,他已經出現了些許疲憊之色,長刀插進土裏,手支撐在刀柄上,輕輕地喘息著。
雖然他孤身站在那裏,可圍成一圈的士兵們一時間不敢上前。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是眼睜睜地看著楊擇一個人,是如何殺掉他們這麼多人的。
白楚士兵的眼中,明顯出現了恐懼。
楊擇正和這一群人僵持不下,不遠處石夢年、石青寒、楊嬋正跟剩下的士兵糾纏著,脫不開身幫楊擇。
鮮血和汗水融合,從楊擇的臉頰邊滴落,一滴一滴滾進塵土裏,化為泥濘。
嗜血的眼眸抬起,他正正地望著鑾駕之上那個冷眼高貴的白楚女帝,她都不屑看他一眼。
此刻,楊擇不正是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又被她手下的人圍困了?
隔了十幾年,他還是敗給她,要在她手上死去嗎?
嗬,那不如……
也就是一眨眼之間,眾人隻感覺眼前寒光一閃,楊擇將手中長刀挽了個花,騰空上前,直衝任芳華的方向。
白楚人大驚,可卻沒有那般厲害的輕功。
幸好是呂繼反應快,他連忙從打鬥中抽身,飛到任芳華身邊去做保護。
正在此刻,一道白影橫飛過來,擋住了楊擇的去路。
任有情用長槍挑來,是要阻擋楊擇的進攻。
可楊擇做出了一件,令她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