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擇也才剛換好一身衣裳,轉頭一看石青衫,便笑了,“白色的衫裙,好看。”
石青衫一身素雅的白色,頭上隻用一根玉簪做點綴。
她輕輕努了努唇角,聲音很無力,“我,我想去酒家老宅,祭拜一下外公。”
楊擇唇角的笑意微凝,低頭笑了笑,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我陪你去。”
石青衫抬頭看了看楊擇的側臉,暖意頓生。
兩人一同出門,拒絕了仆從的跟隨,直直朝著酒宅去了。
石青衫將酒宅的祠堂打掃幹淨後,點燃了香燭,便跪在蒲團上,往火盆裏一張一張地燒著紙錢。
她沒哭沒喊,麵容極其的平靜,就從楊擇這個角度來看,她的側臉卻讓人的內心彌漫著淡淡的悲傷。
紙錢燒完了,石青衫便對著上方酒家的祖宗牌位,深深地磕了三個頭。
她垂眸起身,轉身就往門外走,“走吧。”
人已經走了,再也無法挽回了,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強大,強大到可以為外公報仇,強大到可以保護她珍視的親人,強大到可以幫楊擇分擔。
她一隻腳已經踏出祠堂,回頭一看,發現高大的身影彎曲了雙膝,跪在蒲團上深深磕了一個頭才起來。
單看那個背影,足以見其虔誠。
“你?”
對於楊擇的舉動,石青衫覺得有些震驚。
楊擇牽起她的手,目光中有溫柔的光色在流動,他笑望著她:“領走了人家的外孫女,總要說一聲,才好讓老人家心安。”
石青衫心頭一熱,抿唇垂眸,牽著他走出了祠堂。
已經走出祠堂,楊擇卻無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
祠堂裏光線很暗,隻有那火盆中尚未熄滅的零星火光。
黑暗之中,總會有光亮的吧。
楊擇輕一勾唇,垂下眸子,轉身離去。
他們散著步回來,路上已經去石青衫喜歡的那家麵館吃過飯了,等回到太守府,天色已晚。
走進了太守府,兩人快到了房間前,楊擇剛轉身想囑咐幾句,卻被石青衫拽著去了他的房間。
楊擇低低笑著坐到了床邊,懶洋洋地望著她,“在別人家投懷送抱,是不是影響不太好?”
石青衫無奈地抿唇,幾步走到床前坐下來,離楊擇很近的距離,她剛湊近楊擇的耳邊,這廝卻轉過臉來,嘴唇送上。
“別鬧!”
石青衫有些焦急,硬把他的臉掰回去,湊近他耳邊輕聲道:“你有沒有發現,咱們回來時,外麵的守衛好像多了很多,而且……躲躲閃閃的?”
這裏可不是清靜無為的不老山,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可是處處充滿殺機的大千世界啊!
楊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勾起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沉沉笑著。
“是啊,多了很多呢!”
而且,看起來不像是要保護他們的。
石青衫心裏一驚,“那,那我們……”
“萬一外麵有人,我們得混淆視聽才行!”
楊擇壓低聲音,一臉嚴肅的表情,弄得石青衫緊張兮兮。
“這……”
“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