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衫將白紙數好了數目,緩聲道:“我們三人共抄三十份,昨天我和唐婉然試了一下,我寫字,她畫畫,這樣各展所長,分工進行。”
看著密密麻麻的字,石青衫微微抿唇,“我來寫字,唐婉然畫畫,你呢?想做什麼?”
呂繼不屑地偏過頭來,那種眼神令唐婉然猛然拍了桌子,“你到底想幹什麼?什麼都不想做的話,現在就去向師父請辭或者去別組好了!”
“你畫畫,能行?”呂繼沒有搭理唐婉然,隻是將今天早上她們呈給吃不飽的那幾份心法翻開看了看。
字跡娟秀工整,就算是最後一份也沒問題,但是這個畫就……實在無法入眼了。
白紙上的小人歪歪扭扭,他手中的長劍都快戳出紙邊了,唐婉然哼哼著,“畫這個的時候,那是後半夜,我實在太困了……”
呂繼瞅了她一眼,又翻到最前麵的一份,勾拳的小人活活畫成了個手腳麻痹的小傻子。
見呂繼一直嘲笑,唐婉然火氣衝天,“我能畫出來就不錯了,總比有些人,幫別人畫畫,自己受罰,腦子有問題……”
嘴仗沒打完,呂繼抖了抖手中的白紙,壓好之後,手執毛筆,描摹地很認真。
才不過幾筆,就將心法上一個習練的小人畫下來,而且惟妙惟肖,比唐婉然那個手腳抽筋的小人不知高出多少去。
“我來畫畫,你們寫字。”
兩人一怔,隨即石青衫抿出一個笑容,看來這呂繼是個明白人。
唐婉然哼哼了幾聲,隻聽得低頭畫畫的呂繼突然又冒出來一句。
“麻煩赤焰大公主您,好好寫字,不要讓師父以為你也手抽筋了!”
“……你個蠢驢懂什麼!”
已經被罵過一次了,這一次他們想做得更好一些,讓師父們無可挑剔,這樣一來他們的速度更慢了。
三人坐在一起寫字畫畫,雖然呂繼和她們看不對眼,可勉強算得上是和平相處。
他們不眠不休,到了半夜還醒醒睡睡,忙活個不停。
石青衫主動承擔寫字的部分,就算心法的字少,那也是三十份,她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
說起來是唐婉然和石青衫一起來寫字,可她若寫得快就不好看,放慢速度下來,到了半夜才寫出來不到十份。
後半夜了,唐婉然早就支撐不住睡了,呂繼將畫全部畫完之後,看了看仍舊忙碌的石青衫,勾唇淺笑,便也趴下了。
離天亮還有將近半個時辰,呂繼和唐婉然相繼醒來,看到石青衫旁邊放著的那盞油燈,都被熬完了,而她還在寫。
“還沒寫完啊……”唐婉然打了個哈欠。
初初醒來的呂繼,剛坐起身子來就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件薄毯,和唐婉然身上的那個一模一樣,他緩緩抬頭望向石青衫,若有所思。
石青衫沒抬頭,“嗯,還差一點。”
她口中的一點,呂繼看了看她手邊的白紙,“還有兩份吧。”
石青衫點點頭,長長吐了一口氣,仍舊有條不紊地寫著:“嗯,離天亮還有半個時辰,我可以寫完。”
說著,她抬頭柔柔一笑,“你用不著擔心,不會拖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