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錦萱站在那裏得意洋洋,眾人向她投去怪異的目光。
石明遠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你坐下!”
石錦萱笑容一僵,“父親!”
“你不用去,就在家待著!”
在場的人都笑了,石紅綃最大聲,那些丫鬟隨從忍了半天沒忍住,嗤嗤發笑著。
這麼尷尬這麼丟人,石錦萱隻感覺臉上臊得慌,更覺冤枉。
憑什麼石紅綃扭扭捏捏不願意去,父親都要勸?
而她堅定地站在父親這一邊,還遭了罵!憑什麼!
唉,石錦萱錯就錯在,出生前沒有提前照照鏡子!
一番勸說無效後,石明遠氣衝衝地回房了。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石青衫剛想開口,便聽得石紅綃說道:“我會去的,就是故意氣氣他!”
石青衫失笑,“三姐……”
為了氣一氣石明遠,卻讓她們坐在那裏聽了那麼多廢話,真的值得嗎?
因為去的人多,所以皇上不讓大家單獨行動,而是組成一支隊伍,一同前行。
這大部分人不是皇親,就是貴族,所以也加派了許多人手保護著。
明天就要出發了,石青衫早就讓溫茶斷弦給她收拾好東西了,她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月光,心裏怎麼忽然有些忐忑呢?
她還是坐不住,想去找楊擇聊一聊,這便穿好了厚鬥篷從後門出去了。
斷弦已經睡了,石青衫隻帶著溫茶出去,兩人乘了府中的小轎子,很快就到了戰王府。
“哎,就停在這裏。”石青衫撩開車簾,就讓車夫將轎子停在街角不顯眼的地方。
現在已經天黑了,再怎麼正大光明地去戰王府,還是會遭人口舌的。
下了轎子,石青衫便讓溫茶和車夫在這裏候著,她要繞個路,從戰王府後門進去。
走出小巷子,便要到戰王府的後門了。
石青衫剛要走出巷子,一抬頭便瞧見後門處楊擇和一女子身影站在一處,看起來那女子肩頭一聳一聳的像是在哭,她趕緊將腳收回來,就站在巷子陰影處看著。
看到這一幕,石青衫這心裏,比出門前更忐忑,怎麼還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但更多的是生氣,生氣為什麼大晚上的有姑娘來找楊擇哭,而楊擇還好脾氣地站在那裏?
那女子挪動了腳步,石青衫看到側臉,便驚訝不已。
酒忘憂?怎麼會是她?
隻見楊擇淡淡笑著,望著酒忘憂。
酒忘憂擦了眼淚,便將手中的布包打開,聲音不像平時那麼明媚囂張,反而多了女兒家的柔情。
“王爺,這……這是我繡的荷包,還有兩雙靴子……路途遙遠,肯定能用得上……”
楊擇雙手負於身後,似乎沒打算收。
離得稍微有些遠,聽不見酒忘憂又說了什麼,總之楊擇是收下了,還點了點頭,似乎露出了心疼之色。
兩人相對而視,似乎還有幾分戀戀不舍之意。
石青衫不敢再看下去,後背緊緊貼著冰冷的牆,大口大口地喘氣。
不知怎的,眼淚竟然流下來,她自己都有些奇怪,這是在哭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