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擇對她,是挺好的……
石紅綃挑了挑眉,又道:“可是啊,不能考驗男人,他對你好,你接受就是了,但是永遠也別去探求他的底線。”
“怎麼說?”石青衫不解。
“不懂啊!”石紅綃笑了笑,“也就是說呢,別太拿自己當回事,不要對他太奢求了。”
“憑戰王爺的身份地位,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夠意思了,青衫,你要知足。”
石紅綃走後,石青衫一個人還在琢磨著她那幾句話。
那是,真的很有道理……
一個人關在房間裏,一會兒煩躁地抓抓頭,抓亂了酒留給她梳的發髻,一會兒走來走去,總是靜不下心來,要不就撲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
渾渾噩噩的一天,又在有楊擇的夢中醒來。
石青衫隻感覺到,有些心力交瘁,她快被折磨瘋了,是被自己折磨瘋的。
昨天石紅綃說過那番話之後,石青衫越回想,越覺得自己過分。
不管楊擇喜不喜歡她,人家都是好心幫她的呀!
一顆心啊,內疚的不得了,胡亂洗了臉扯起外衫,邊穿邊出門。
看到石青衫出門,正端著洗臉水來的溫茶還詫異的不得了,剛想搭腔,就見石青衫像一陣風一樣疾步下了台階要出門,溫茶喊了一聲:“小姐,你去哪兒啊!”
……沒有回應,步子快到不見人影了。
等石青衫走到戰王府時,天色才蒙蒙亮,七月的清晨有些發涼,她雙手搓著胳膊,後悔出門太著急,穿的太過單薄。
到了戰王府,石青衫滿心的焦急像是被這天氣冷卻了似的,停住了腳步,猶豫不已。
那天才跟楊擇翻臉,現在又主動過來道歉,會不會太丟臉了?
可是,真的是自己錯了啊!
知錯能改,楊擇應該更感動才是……
幾番心理鬥爭之後,石青衫深深吸了一口涼氣,邁步向前,卻又停下,定定地望著剛出門來的——
楊擇。
楊擇穿著一身錦白色長衫,腰間是一條鑲嵌了玉石的腰帶,墨發整整齊齊地被梳在腦後,用玉冠束起,裝束很低調,那絕世風華與卓然的氣度難以掩蓋。
時隔兩天再見到楊擇,石青衫的心尖一顫,手指是冰涼的,身上卻快要緊張地冒汗了。
見石青衫站在那裏,楊擇就當沒看見似的走出來。
流光緋夢和一眾下人便牽著馬匹隨之出來,看到石青衫時似乎想討個好,但見楊擇話都沒說,便也都忍下了。
楊擇轉身麵向流光他們,吩咐道:“我和流光此行去白楚邊境,不知多久才回來,府中大小事務就交給緋夢來料理。”
“是。”緋夢拱手,其他下人也都跟著點頭稱是。
被當作空氣的石青衫,怔然看向楊擇,怎麼什麼風聲都沒聽到?
接著,楊擇又跟下人們說了些事情,石青衫隻看著他,似乎什麼都聽不到,耳邊隻有嗡嗡聲,但又聽得極其認真努力,不願錯過楊擇說得任何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