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青衫院。
大夫人笑吟吟進門,還帶著一堆點心。
“青衫啊,許久沒有來你的院子,都不知道你缺什麼,你也不跟我說。”大夫人笑著。
見到大夫人這個稀客,溫茶和斷弦都驚訝得忘記請安了,趕緊下去準備茶水。
隻有她們兩人,石青衫沒有絲毫抵觸,笑著讓她坐下:“母親,今天怎麼得空了?”
大夫人坐下來,從沒這麼認真地看過石青衫。
這個丫頭的眉眼,真是越來越像酒留了,長相是小家碧玉,可做出來的是利落果斷,心機哪裏像是酒留?
“哦,家裏的事兒都由你管著,你二姐也嫁出去了,我自然落得清閑。”大夫人笑談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真的像是母女一樣熱絡。
溫茶送茶進來後,趕緊出去。
大夫人喝了一口茶後,這才緩緩道:“青衫,現在隻有咱們兩個人,你實話告訴我,你和酒月為什麼非要去大空寺?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嗬……”
石青衫笑出聲來,讓大夫人慈眉善目的麵孔一下子繃不住了,“你笑什麼?”
石青衫喝了幾口茶,這才道:“母親當真這麼忌憚大空寺?還是怕有什麼秘密藏不住了?”
“什麼秘密!”大夫人冷哼一聲,不再裝善良,“你不說實話,那我跟你說一句實話,當年那是酒留和張柔之間的矛盾,張柔為了給她爹出氣,這才利用她的肚子把酒留掃地出門。”
石青衫覺得好笑,“這麼說來,和母親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不曾插手此事,事後張柔才向我坦白的。”
大夫人脖子微微揚起,微微皺眉,“我告訴你這些,不是希望你對我印象有所改觀,事到如今,你不會把我當母親,我也不會把你當女兒,隻不過我要告訴你,你和酒月別想給我玩陰的!”
石青衫仍舊笑著,完全不把大夫人發火放在眼裏,“我還是沒有弄明白,母親來這一趟的意思。”
“石青衫!”大夫人將水杯重重磕在桌上,低聲怒道。
石青衫望著她,“母親是不是以為,我和酒姨娘會暗中搗鬼,和酒夫人聯合起來陷害母親呢?”
大夫人繃著一張臉,目光仿若淬著幾分毒意。
石青衫捧著茶杯,緩緩笑道:“母親想多了,我們不會像母親一樣,玩那些陰的。”
大夫人神色稍微緩和,“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若是把我逼急了,你知道我不會放過你們!”
說罷,大夫人便猛吸一口氣,起身開門出去。
門剛被打開,就聽石青衫笑意悠然。
“母親,我不玩陰的,我會放在明麵上,讓你眼睜睜看著,無可奈何!”
大夫人身子猛然一震,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間,大夫人來回踱步,麵色陰沉。
她伸出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惡狠狠道:“酒留!當初就應該直接弄死你!”
“劉嬤嬤!跟我出去一趟!”
……
見大夫人走後,石青衫渾身放鬆,垮垮地坐在椅子裏。
她心裏隱有不安,大夫人絕非善茬兒,現如今她又全部攤開了,難免會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