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成歡嚇得站了起來,委屈地想哭。
這也難怪,墨國公每天在朝上給石明遠臉色看,石明遠平白受了這氣沒處撒,回家後看見石成歡和大夫人就冒火。
石青衫神色淡淡,隻當沒聽見似的吃得津津有味。
石成歡那雙如水的眼睛望向悠然自得的石青衫,心中更為惱火,卻又計上心頭,她溫柔的聲音透著幾分委屈:“父親,女兒隻是個待字閨中的女子,若女兒是男子,必定要陪伴在父親左右,為父親分憂解勞,絕不會看著父親火燒眉毛,還有心思吃吃喝喝的。”
聽著石成歡說話,那溫柔的聲音仿佛是一泓清泉流過心田,讓石明遠的火氣消了不少。
石明遠無意間瞥見了石青衫,這個女兒對這些事充耳不聞,還在吃吃喝喝,剛壓下去的火氣又衝上來:“青衫!你二姐知道要為父分憂,你還有臉坐在這兒吃吃喝喝?”
石成歡低頭暗笑著,看見石青衫好過,她渾身都不舒服!
石青衫明明是毫不相幹的人,都讓石明遠遷怒進來了,老太太拉著臉:“本來就是吃飯的時候,青衫吃飯有什麼不對?不是我說你,你不該把朝堂上那些煩心事兒還帶回家裏來。”
見老太太出言維護,石成歡心中很不爽,她剛才被無緣無故地罵了的時候,老太太怎麼不幫她說幾句話?
從前這些寵愛都是她一個人的,如今都被石青衫搶走了!
石青衫吃好後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擦嘴後才道:“父親,身體是本錢,若我不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怎麼去經營我手下那些鋪子?”
石明遠臉一板正要罵,石青衫已經起身:“我可沒有二姐這嫡女的身份,若我經營不善甚至還需要丞相府給我貼補點,恐怕就會被掃地出門了!祖母,父親,母親,我得出去查賬了。”
說罷,石青衫微微點頭便離開了。
也隻有老太太笑笑表示回應,等她一出門,大夫人就笑得有些尷尬:“瞧著孩子,賺的錢多了,說話都硬氣不少,我看將來啊,我得把府裏的掌家大權交給青衫呢。”
再厲害也不能不把老子放在眼裏吧?這無疑是給石明遠拱火。
聽得出來大夫人故意搬弄是非,老太太橫了她一眼,便道:“青衫懂事,自己會下苦功夫去經營鋪子,若換做別的小姐,指不定怎麼嬌滴滴呢!”
大家都話裏有話,互相也不戳破。
“父親,您的煩惱,我倒是有一個想法。”石成歡忽然出言道。
石明遠看了她一眼,不耐煩地擺手:“你一個女兒家,能管得了朝政上的事兒嗎!”
若是從前石成歡說出這樣的話,石明遠是很愛聽的,可今時不同往日,但凡看見石成歡出現在眼前,石明遠就會想起在朝堂上被擠兌的事兒,胸中湧起一股無名火。
見石明遠一點麵子都不給,大夫人幫襯著:“老爺,您就聽成歡說說,成歡自幼飽讀詩書,若她真的是個男兒,身為老爺的孩子,拿個狀元回來都不在話下的!”
捧了石成歡,也捧了石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