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鸚哥又急急衝進來,向大家彙報著前院的最新戰況,吟詩還特別體貼地倒了一杯茶給鸚哥,隻見她抬手就一口氣把水喝完,這才喘著粗氣嚷道:“前麵世子和他的一眾好兄弟將殿下攔得嚴嚴實實,正在讓他即興作詩呢,說是讓他們滿意了才能進來這裏。”

祁世子作為蕭灼的好兄弟兼伴郎,這不一馬當先,生生將魏銘給拉到了他們迎親的陣營,最後終是擺脫了他們文人的這套花拳繡腿。

隻是這次杏園裏,大家還沒等到鸚哥進來彙報最近情況,就看到蕭灼一馬當先帶著大部隊雄赳赳氣昂昂地衝進來了。

魏令儀孤立無援,想要去把門關上,已經是來不及了,祁裕已經將門給牢牢抵住了,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麼是他的對手。

其他人更是不敢動,都隻能眼睜睜看著蕭灼將新娘子抱走。

蘇桃被人突如其來的抱住,她心中一顫,剛準備驚呼出聲,頭頂就傳來一陣安撫的聲音:“別怕,是我。”

蘇桃瞬間停止掙紮,雙手乖乖摟住他的脖子。

喜婆在一旁也愣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特立獨行的迎親方式,隻不過新郎地位卓絕,人家想怎麼做就怎麼樣,不是她這樣的人可以輕易置喙的。

魏令儀瞬間就偃旗息鼓了,祁裕走的時候,還拍著她腦袋輕笑著說道:“大人辦事,小孩子不要插手,”魏令儀朝著某人離開的背影齜牙咧嘴,心中很是不服。

到了正廳,蘇桃拜別家中長輩,仔細聆聽著他們的教誨。

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喜婆在一旁提醒,蕭灼又將人直接抱起送去了外麵的大紅花轎,是很端莊貴氣的八抬大轎,裝飾華美。

蘇桃被穩穩放進去後,就見喜婆塞了一柄玉如意到她手中,要她一直拿著,直到進了洞房才能放下。

隨著禮樂聲再次響起,蕭灼翻身上馬,向蘇懷遇等人告辭,這才領著隊伍繞街回府。

蕭灼是皇子,迎親的時候可以領著花轎遊街,而且據說走的路越多,越能表達他對新娘子的重視。

整個隊伍浩浩蕩蕩沿著京都的幾條繁華主街走過,蘇桃坐在轎子裏感受到了外麵的熱鬧非凡和人山人海。

雖然現在是寒冬,但是蕭灼考慮周到,將轎子裏墊了厚厚的一層絨毯,而且還在花轎四周放了四個放大版的手捧的爐子,所以絲毫不會覺得冷。

她的手心還微微有些出汗,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因為緊張。

蘇桃坐在轎子裏隻覺得暖和如春,鸚哥在外麵一路跟著,時不時向她彙報著花轎到了哪裏。

感覺在外麵走了許久,蘇桃聽到鸚哥靠近花轎低聲說道:“姑娘到了王府,”語氣裏是顯而易見的激動。

蘇桃隻覺得花轎停下了,有人將簾子掀開,她感覺到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桃桃,把手給我。”

蘇桃將手伸出來,落入了一雙寬厚的大掌中,蕭灼牽著人穩穩跨過預先準備的火盆,喜婆在一旁高聲嚷道:“新娘子來了!”

隻聽到外麵又響起了一陣響亮的鞭炮聲。

按理說大堂上應該端坐的是蕭灼的父母雙親,隻不過他的父皇和母妃都已經逝世。

其實按照宮裏的規矩,太後是他名義上的母後,隻不過兩人一向是互相看不上眼,而且太後又對他恨之入骨,所以今日的堂上之人蕭灼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坐在上麵。

永興帝沒有來但是他的幾個兒子都來了觀禮,蕭長琰在一旁看著祁裕眉間輕挑,其實他們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他也希望能有像皇叔這麼厲害的靠山,可以隨時抱大腿。

堂中觀禮的賓客早已準備就緒,看著蕭灼領著人一步一步走來,各人心思不一。

鎮南侯祁銑跟蕭灼曾經有過戰場袍澤之誼,而且三年前他能從益州戰場上全身而退,他功不可沒,今日能夠看到這個年輕人娶了自己喜歡的姑娘,他也替她高興。

宋世瑜看著少年郎麵上俱是開懷,心中也替他高興,這麼多年似乎也隻有在今日,他才見到了他臉上發自肺腑的笑容。

但是想到家中的女兒,心中也不免有些惋惜,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世間之事皆可努力,唯有兩情相悅……靠的是造化,而他的女兒沒有這個造化,所以此生注定與陵王無緣。

隨著喜娘的高聲唱和,一對新人在眾人的矚目下正式拜堂。

一拜天地,感謝天 天作合 花好月圓。 再鞠躬:感謝地 地成美 龍鳳呈祥。 三鞠躬:感謝天地為媒 兩相守 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