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下人明顯覺得她今日心情很好。
偏廳裏,老太太剛用完早膳,現下正和常嬤嬤嘮嗑呢。
下人們都被摒到外麵候著去了。
蘇老太太將桌上的信看了又看,臉上的笑意從早上開始就沒消退過,最後仍是不舍的放在桌上,得意道:“當初我因為是庶出,所以從小便不受家裏重視,即便後來嫁到了這裏,那個家裏的人還是瞧不上我。
現在知道我的兒子和孫子都被皇帝看重,且幾個孫女又是準王妃,他們便巴巴地過來討好我。
以前就仗著他們王家有幾個臭錢,就瞧不上讀書人,現在吃相也太難看了,想想就覺得痛快,若是能親眼看到就更好了。”
信裏說王家的家主病重了,也不知還能拖幾日,為自己以前的愚昧無知而悔恨,想當麵跟她道歉。
蘇老太太也不管這病是真是假,她也許多年沒見過那些老朋友了,一別經年,她還有些想念。
如今這裏的事也都定下了,她也沒什麼不放心了,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另外還要把三姑娘和五姑娘給帶上,兩個準王妃,夠給她臉上貼金了。
蘇懷遇下朝回來,去給老太太請安,才知道她母親有回娘家一趟的打算,隻見滿屋子都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蘇懷遇不由疑惑道:“母親,這是要出遠門?”
見老太太站起來,蘇懷遇忙上前一步將人扶著,一起往外走,“昨日你外祖家給我來信,說你舅伯病重,既然我知道了,於情於理都應該回去看看,免得落人口舌,這次回去順便也把三姑娘和五姑娘帶著一起去,一是給我路上做個伴解解悶,二來也是讓他們認認人。”
蘇懷遇對於外祖王家是沒什麼印象的,在自己印象中,母親很少與那邊的人有所往來,而且這些年來也沒見她們有什麼聯係。
如今儒哥兒剛去臨淄巡查,王家就給母親來信,這很難讓人不產生聯想,恐怕其中沒有那麼簡單。
蘇懷遇原是想告訴母親,讓她不要去的,隻是見她歡天喜地的收拾東西,準備這個準備那個,興致高漲,他又不忍心開這個口,攪了老人家的興致。
畢竟他能有今日,蘇國公府能有今日,他的母親都是功不可沒。
當年他的父親走的早,留下他們孤兒寡母的,老太太不知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才將他們拉扯大,還供他讀書,即使日子捉襟見肘,也從來不會讓他缺衣少吃的。
這些他都牢牢記在心裏,所以這些年來,他總是盡己所能的滿足她的要求,讓她能安享晚年,好好享享福。
話到嘴邊,蘇懷遇又生生咽回去了,到底不忍掃了老人家的興致。
“母親放心,讓下人都準備妥當些,馬車裏要墊厚些,兒子到時候給挑些人專門護衛你們路上安全。”
老太太對大兒子一向滿意,見他這麼妥帖,心中倍感安慰。
蘇懷遇又想到什麼,終是開了口:“桃姐如今已經許給了陵王,咱們族譜上三弟一家隻有他一個人的名字,終是不妥,還是找個時間盡快將她們娘倆的名字加上去,免得夜長夢多。”
蘇老太太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蘇懷遇之所以記著這一檔子事,還是蕭灼臨走之前特地找他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