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裕覺得莫名其妙,他也是出於好心,提醒提醒他怎麼搞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蕭長旌雖然是小恭親王,但是他從來就不涉朝政,隻是當他的閑散王爺,悶頭做他的生意。

祁裕以前經常出入京都各個達官貴人向往的場所,對於許多事情也有所耳聞,知道他的身份尷尬,這樣遠離朝堂更得自在。

也不計較他的一番打趣,二人年紀相當,以前在京都也是經常出入那些風花雪月之地,所以一來二去的就混得比較熟。

而且據他所知,蕭長旌的生意似乎做得比較大,絕不隻是表麵上的那麼簡單,總覺得他深藏不露,現在他也是初涉朝堂裏,期望能通過各種途徑多了解些小道消息。

他這種做生意的,跟各路牛鬼蛇神打交道,說不定能從他嘴裏套出些話來。

隻是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每次當他跟他聊到京都三年前的某些事情時候,他總是不著痕跡地敷衍過去,這卻讓他更加覺得可疑。

隻是據他了解的,恭親王府自從兩年前老恭親王過世之後,他們王府的更像是淡出了士族大圈,也隻有在一些宮裏的特別盛大的宴會上才會見到他們府裏的人,平日裏幾乎像是隱形人一樣。

越是如此,皇帝反而越是對他們放心,平日裏對他們的禮數沒有絲毫慢待。

眼見著隊伍被堵得行進緩慢,晉王有些沉不住氣,隻覺得平頭百姓今日不在自家裏過節,好端端的怎麼都擁到街上來了,朗聲說道:“大皇兄再這樣瞻前顧後的,等到了普陀寺怕是就要錯過祈福的吉時了,”語氣裏充滿了急切。

睿王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既然父皇已經將祈福的一應事務全權交給了蕭長鈺,一切後果自然有他擔當,他又何必在這裏多加置喙,倒顯得他有多顧全大局似的。

晉王蕭長暄的母妃原是繡房一個不起眼的宮女,因為被皇帝醉酒臨幸,而後一朝有孕,皇後念及陛下當時子嗣凋零,於是提議提了她的位分,後來她生下了一位皇子,皇帝大喜,便晉封她為容妃。

睿王的母妃是四妃之首,他的外祖更是位高權重的丞相,所以一向瞧不起像晉王這樣慣於依賴於太子的身份卑微的皇子。

蕭長琰淡淡道:“大皇兄勤政愛民,處處以百姓安全為重,即便是錯過了吉時,列祖列宗,各路神明見他善心真誠,也不會計較,說不定父皇知道了實情不但不會責備,反而還會誇他心存善念,愛民如子。”

蕭長鈺騎在馬上,並未出聲反駁兩位皇弟的話,隻是回頭看了睿王一眼,唇角幾不可聞的上翹,隻是轉瞬便恢複如初。

他卻在他的這個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得意,還未等他回味過來是何意思,便見從道路兩旁突然衝出來數十個身手了得的黑子蒙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