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眉將蘇桃身上的被子輕輕掀開,扶著她下床穿衣,這才道:“姑娘莫急,夢都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會做的,姑娘日後放寬心些,便不會做這些奇怪的夢了。”
蘇桃隻得連連點頭應了聲是。
梳洗後,用了早膳,蘇桃人也已經徹底清醒了,她細細想了想自己昨日的所作所為,隻怕自己是人慫酒壯膽,竟然對一個男子說出那麼不知羞的話,也不知他會不會嫌棄自己不矜持,一點也不謙恭守禮。
為此她今日一整個上午都有些魂不守舍的,也不知他會不會把她的話當真,還是隻當是她酒後胡言,隨意說的。
鸚哥進來還蘇桃添茶,看著蘇桃一副愁眉苦臉,如臨大敵的模樣,並且還連連歎了幾口氣,將她麵前的茶杯斟滿,這才試探著問道:“姑娘從今日早上起來後,便一直坐在這歎氣,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蘇桃抬起眼睛看了鸚哥一眼,又歎了一口氣,垂下眸子,自己在那掰手指,突然靈光一現,拉過鸚哥,笑著問道:“鸚哥,我記得你以前經常會去茶樓聽說書的,還給我講過書生秀才與富家小姐的愛情故事,那你知道一個男子送女子禮物,比如鐲子之類的代表的是何意嗎?”
鸚哥一聽自家姑娘問這事,頓時就來了精神,眼睛都亮了,樂嗬嗬道:“男子若是送東西給女子,那就說明他喜歡她啊,而且那個東西越珍貴越說明他對那女子的重視,而且有的東西越是獨一無二越能說明男子的心思,因為這就是他贈給女子的定情信物。”
蘇桃聽著“定情信物”四字,不知怎麼的,耳朵隱隱有些發燙,覺得臉頰也變色有些熱燙了起來,她雙手不自覺摸了摸腕上的鐲子。
他送她鐲子真的是那個意思嗎?還是隻是為了謝她這次對他的幫助。
蘇桃是個凡事都喜歡弄清楚的性子,但凡心裏有丁點疑問都會攪得她寢食難安。
而蕭灼一直都是個行動派,對於自己已經認定的人或者事一向是喜歡秉持著速戰速決的策略。
這不好不容易心中有了一個心儀的女子,他巴不得早早就將她烙下屬於他的印記,隻是她現在畢竟還太小了,現在成婚還為時過早,而且在他徹底壯大以前還得將小心她藏著,免得讓她因為他而遇到危險。
昨日晚上回來後,他思索再三,覺得雖然他們現在不能成親,但是他可以把二人的婚事徹底定下來,於是熬夜寫了這張婚書。
鎏金滾邊的白色宣紙上,旁邊還畫了兩枝生機勃勃的桃花枝,上麵的花瓣栩栩如生,字蘸濃墨,筆跡瀟灑飄逸,蒼勁有力,深入紙間,在紙上一絲絲地暈染開來。
他昨日精心做了一夜,費了好幾本封麵,最後這張成品才是最滿意的,他現在又急切地盼著天黑,到時候把這個給她,她應該會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