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後來他偶然在邊關城外抓過了幾個奸細,經過一番審問加之從前的蛛絲馬跡,二者一結合細細思索一番,他才發現事情遠比他當初想象的嚴重得多。
自古以來,攘外必須安內。
外麵的凶猛如老虎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裏麵那些偽裝成披著羊皮的狼的人,他們從內部開始慢慢瓦解,讓你們防不勝防。
他除了自己的私事要辦,也是考慮到此事已經嚴重到必須要解決的地步,不然幾十萬將士日夜在邊關戍守,辛苦建起的防線,都要被裏麵的竊國之人毀於一旦了。
所以這次他借著鎮南候入獄的事情,將事情旁敲側擊地呈報給了他的皇兄,若是他當真在意自己身後的寶座,在意這手中的江山,必不會無動於衷。
如今根據蛛絲馬跡隱隱猜測,這裏麵的水是又深又混,攪弄風雲的人有,隔岸觀火的人也有,從中牟利的人更是大有人在。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恒古不變的真理真是任何人都免不了俗。
祁裕沒想到事情的內情會是這樣,他被深深地震驚到了,之前以為父親隻是皇帝蓄謀已久拿來收回兵權的一塊敲門磚,現在看來謀劃此事的遠不止他一個,至於他是最後的執棋人還是隻是棋子中的棋子,如今的局勢越發的撲朔迷離,他一時半會也難以看清。
二人最後隻是就他們目前手裏的證據結合現在的局勢分析了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崔鵬那日在外麵企圖偷香竊玉被人給打了一頓之後,這幾日便乖乖留在府裏養傷,蕭灼那一腳下去著實沒有留情,勢必要讓他吃點苦頭的。
他在府裏左等右等,最後派去跟蹤的那個家丁回來告訴他說,看著那人徑直去的陵王府,而且從府門口進去的時候,門口的侍衛對他很是恭敬,儼然就跟進自己家門一樣。
崔鵬原本胸口疼,在床上躺著,聽了這個消息隻覺胸悶更加嚴重了,原本若是其它府裏的公子,再怎麼尊貴也不及他這個丞相府裏的公子尊貴,而且他至少還是個皇親國戚。
現在一聽那人是陵王,之前想到的能去報複那人的想法頓時全都行不通了,隻是他又極不甘心。
突然想到上次在太後那裏,他為了討得她的歡心,曾經誇下海口說要在中秋選秀宴上讓陵王出醜,最好能讓他身敗名裂那種。
太後極其讚成他的主意,隻是當時他雖然在太後麵前說得信誓旦旦,但是其實心裏有點發虛,畢竟那是戰功赫赫的王爺,他即便有太後撐腰,睿王他們有心想要給他添點堵,他也是有賊心沒賊膽去做。
現在好了,知道仇人就是他,他也就沒有什麼好顧慮的,隻管放開膽子去做,誰讓他得罪了自己。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