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開始是十四歲的帝姬施泠跪在冷宮的門口扯著攝政王施嶼的衣角:“皇叔,請你疼疼卿卿!”
紀國徽頤一年,皇宮內一個極其奢華的宮殿內的一把金漆雕龍寶座上,正坐著一位長相極具魅惑,眼神裏卻又充滿睥睨天下之勢的女子。
宮殿內舞姬、樂人歌舞升平,衣袖飄蕩;鳴鍾擊磬,樂聲悠揚。台基上點起得檀香,煙霧繚繞。
龍椅旁邊一華麗錦服的女官忽地抬手,一眾宮人與樂人霎時間皆呈下跪之姿,整個宮殿頓時鴉雀無聲。
隻見一個年紀瞧著二十歲左右容貌更媚骨天成,其身氣質非凡的女子身著的明黃色繡滿龍紋的衣袍盈盈起身,腰上玉佩上的鑲金流蘇發出細微的碰撞之聲,聲音清脆而優雅。
此人正是紀舒國幾百年來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帝——施泠。
隻見女帝施泠緩緩踏步邁上台階對著台階之下長相俊逸非凡的但雙眸又極具進攻性的男人嫵媚一笑。
梨渦輕旋,輕啟朱唇:“皇叔,如今你是不是得喚我一聲陛下了?”
被施泠稱之為皇叔的男子正是紀舒國攝政王施嶼,字臨淵。
攝政王施臨淵看到眼前之人親昵的喚著自己為皇叔,那充滿眷戀情愫的語氣和向往的神情,腦海裏憶起了六年前寒冬在冷宮宮門前。
滿頭濃密的青絲散亂,滿臉淚痕,雙手被凍得通紅都不肯撒開扯住自己衣角卻難掩她是個絕美容顏的影子慢慢重疊在一起了。
嘉禾二十一年 寒冬 冷宮門口
“皇叔,請您疼疼卿卿~!”
十四歲的施泠在冷宮門口雙手被凍得通紅,一張素淨的臉卻慘白如紙,身上竟穿得還是秋日的衣裳渾身顫抖的跪在地上,滿頭青絲散亂卻緊緊的扯著攝政王施臨淵的衣角,雙眼含淚的看著他。
施臨淵看著眼前衣著單薄的少女,可能是她眼含淚水卻隱忍不掉下的模樣心中不經意間而產生了幾分憐惜之情,但臉上還是不見分毫的憐惜之情。
隻是對著站在一旁的貼身侍衛鍾景說道:“諸事還未下定論,徽頤帝姬和太子的尊貴還是要給的。”
“屬下這便就去安排。”
鍾景雖然滿口應道,心中卻不免悱惻,自己家這位冷麵攝政王果對徽頤帝姬不一般。
並偷偷趁臨淵不注意之際打量了徽頤帝姬一番,雖然帝姬年紀還小也不施粉黛甚至臉上還紅紅髒髒的,但藏不住她是個美豔動人 的女子,難感歎道自家王爺要淪陷於此了?
正在鍾景出神之際,卻感到到一陣陰森森的目光似乎看向了自己,正奇怪是誰在看自己。轉頭卻和自家主子淩厲的目光對上了,趕緊撒腿便跑。
想到隻要跑得夠快,主子的懲罰便追不上自己了。
施臨淵見到鍾景一溜煙的跑掉之後才轉過身看向還跪在自己腳邊的施泠,身上穿的衣裳與自己相比之下顯得無比的單薄。
被凍紅的小臉任誰見了心中都會憐惜不已,彎下腰一把將其抱起,但懷中之人體重輕到施臨淵都感覺不到自己的懷裏是抱起了一個人的。
想著房間內應該會比這裏暖和,便抱著施泠大步往冷宮內走去,隻感覺懷中的人在被抱起之時身體一僵,但隻是一瞬就將頭埋在自己懷裏不語。
將施泠放下後施嶼將房間打量了一圈,覺得這房間內和外麵得溫度也差不了多少了。
看到太子施言殊躺在床上額間還搭著一張帕子,看來宮中的人來報太子病得厲害是屬實了。
太子名施清,字言殊,比帝姬施泠要小三歲。
雖然說說施泠叫他皇叔,但實際上施臨淵也隻比施泠大了八歲,相較於其他親王與施泠年紀的差距實在算不得多少。
“本王會讓太醫去瞧太子的。”
說完抬起大長腿便準備要離開。
隻是忽然指尖傳來一陣刺骨的涼意,轉頭一看發現竟是那個小丫頭將他的手拉住了。
施泠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就那麼讓他離開,若是皇叔就這樣走了自己與阿弟或許幾月後便會從這冷宮徹底消失了。
“皇叔還會來看卿卿嗎?”抬眸看向施臨淵時,眼神充滿愛慕的期許與渴望。
施臨淵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因母妃出身低微也不受父皇寵愛的十七皇子而任人欺辱。也不再是那個分不清別人話裏的真與假的幼稚的小皇子了。
但卻不知為何明明知道或許這是她故意而為之,但還是會被她眼中的虛假情意所迷惑。
或者可以說,施臨淵自己並不排斥她對自己有除了叔侄以外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