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勖難得的疾言厲色。

“此事本來是要與你們商量之後再做決定的,隻是當時去麵見皇兄之時,嚴公公悄悄與我遞消息,說你們已經在進宮的路上。等你們來了就要問你們布防圖之事。

一旦皇兄與你們說了此事,我們再提起蕭翊和格勒東哲的事情,必定會讓皇兄真正起疑心,於是我便隻能先將此事告知了皇兄。”

“難怪當時皇帝陛下的態度如此莫名,原來是這個緣故。”葉辰若有所思。

見葉勖沒有說話,蕭策才又繼續往下說,

“好在觀察了這幾天,皇兄並沒有別的旨意降下,應當還是相信我說的話的。今日來此也是與你們商量,明日我們便帶著信件一起去麵見皇兄吧,將此事前因後果交代清楚。”

事情發展的太快又太複雜,二人聞言皆是沒有說話,半晌,葉辰才問,

“就算要說,那格勒東哲的身世呢?這件事情是說還是不說,如果不說,許多事情便說不通。”

蕭策聞言也皺眉,

“就是這件事情不好辦,我思來想去還是不知道說不說好。若是說了,皇兄會作何反應,誰也不知道。”

“此事事關皇家聲譽,更何況葉家如今處境微妙,不可大意,我們還得再思慮周全一些才是。”葉勖又沉默了半晌才開口。

葉辰也讚同,

“此事也不急在一時,聖心難測,若是因此事惹怒陛下,我葉家恐怕沒有好下場。”

“好在皇兄和侯爺是自小便認識的,對侯爺十分信任。皇後娘娘與侯夫人也是閨中好友,暫時不用擔心侯府的處境。況且江山的穩固如今也離不開葉家,你們也不必太過憂心。”

兄妹二人點點頭,便不再提及此事。

三人接著說了些別的事,又留蕭策在葉府用了晚膳才離開。

第二日無事,葉辰還是不習慣晚起,還是和平常一樣早早起身在院裏練槍。

剛剛練完一套葉家槍法,還沒來得及換衣服,田嬤嬤便急匆匆來報,

“小姐,有貴客來了,是懿寧公主。”

葉辰挑了挑眉,心道:這一大早是什麼風將公主吹來了。

又忙對田嬤嬤說,

\"你將公主帶去會客廳好生招待,我換身衣服就過來。\"田嬤嬤忙領命去了。

紅柳和菖蒲已將沐浴的水準備好,葉辰匆匆沐浴過後便換了衣服去會客廳見懿寧。

葉辰走進會客廳時隻見懿寧在廳裏轉來轉去,似是著急得很。

“公主,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懿寧見葉辰出來,上前一把拉住葉辰的手,

“葉姐姐,你可來了,你都不知道外麵在傳你什麼,我都氣死了,一刻也坐不住,便來找你了。”

“別著急,你且喝口茶,慢慢說。”葉辰拉著懿寧坐下,又將茶盞地給她。

懿寧接過茶,剛要喝,又氣得將茶盞重重放下,

“不行,葉姐姐,我實在生氣,我們還是先去找她們算賬!”

說著就要拉著葉辰往外走。

葉辰忙拉住她,無奈笑道,

“我的公主殿下,說了半天你還沒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懿寧這才氣鼓鼓地說:“我今早去給母後請安,在路上便聽見她們在竊竊私語,說那日瓊華宴上,有人見葉姐姐和寧王哥哥私會,又氣不過寧王哥哥和野、和靈澤公主說話,這才動武教訓靈澤,說的繪聲繪色的,此時隻怕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葉辰聞言,臉上的笑容也是慢慢斂了去。

懿寧還在忿忿不平,

“要是讓我查到是誰在背後散播謠言,看我不撕爛她的嘴,葉姐姐明明是為了幫我才教訓那靈澤的!”

葉辰聽了這話也是哭笑不得,這丫頭的關注點居然在這裏。

昨晚和蕭翊在湖邊說了幾句話,縱使是有人看見了,也不該這麼快就有閑話出來,而且還連皇宮大內都傳遍了,還真是不尋常。

葉辰不懂聲色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才笑著對懿寧說,

“你這麼早過來,定還沒有用早膳,跟我一起去用膳吧。”

懿寧卻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葉辰:“葉姐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用膳!”

“當然要用膳了,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抓說我壞話的人啊。”說罷牽起懿寧的手往飯廳走去。

懿寧則是一路將信將疑地盯著葉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