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宋朝年間,江南初春,香風醉人,浙江臨安(杭州)一片繁榮景象。
在臨安熱鬧的街肆裏,有一家名為萬壽堂的醫藥館,坐館行醫的是一名年輕大夫,名叫白天宇。
白天宇僅二十五六歲年紀,卻醫術高明,譽滿江浙,善於診治各種疑難雜症奇傷怪毒,而且心腸善良,為人正直。
此時白天宇正端坐太師椅給患者把脈,隻見他一襲白衣,麵容沉靜,劍眉微蹙,英氣逼人,把脈完畢,給病者說了一通,埋頭寫下一張藥方,讓患者拿到櫃子前抓藥。
又一名患者上前在白天宇麵前坐下,白天宇連忙喝了一口已經放涼的茶水,茶杯還沒放下來,就聽到門外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不久,一匹高大的棕馬在門口停下,馬背上的男子翻身下馬,身手矯健,這男子約莫二十歲上下,一襲華美錦衣,腰懸美玉,滿身富貴之相。
這男子名叫蕭冠良,是臨安城蕭家莊的二公子。他快速將馬拴在門樓下的柱子上,大步衝進萬壽堂。
跑到白天宇身邊,蕭冠良著急叫道:“天宇,我爹讓你過去一趟。”
白天宇察覺蕭冠良神情緊張,側頭問:“有什麼事?”
“我爹讓你過去一趟。”蕭冠良重複道。
“莊主怎麼了?”
蕭冠良聲音依舊很急:“我爹好好的,他叫你過去,說事情十分緊急,不能耽誤時間。”
白天宇滿腹狐疑。“發生什麼事了?”白天宇意識到如若蕭冠良說的是真的,那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發生。
“總之你現在跟我去就是了。”
白天宇小聲道:“我這還有好幾個等著瞧病的,先等我一下,不會耽誤太久。”
蕭冠良不容分說,一把拉起白天宇的胳膊。“快收拾幾樣瞧病的家夥事快跟我走吧,我去給你牽馬。”
白天宇無奈,隻得向眾人告假。一邊去收拾醫藥箱一邊輕聲問:“到底什麼事情,誰病了?”
蕭冠良匆忙道:“我也不知道,我爹這麼吩咐的,沒給我說什麼事,我也納悶呢,去了就知道了。”
白天宇心底十萬分的狐疑,究竟什麼人生病要他馬上跑去問診。
蕭冠良進後院去牽馬,待白天宇一切收拾停當、交代萬壽堂的事宜就出來了,蕭冠良牽了兩匹馬在門口等候,二人跨上馬背一前一後離開。
二人行了一盞茶工夫,來到一座莊院前,這座莊院青磚碧瓦氣派非凡,隻見門口正上方掛著一塊漆金牌匾,牌匾上書寫“蕭家莊”三個大字,筆力遒勁,姿態厚重。
蕭家莊在臨安赫赫有名,白天宇的醫館萬壽堂也是在蕭家莊莊主的鼎力支持下開成的,是以如果蕭家莊需要他,他一定不遺餘力。
兩人在門口下馬,蕭冠良往裏喊了一聲,裏邊馬上出來兩個人幫他們牽馬,二人進門,先是一個寬敞的院子,平日裏院子總有習武的人,現在一片安靜。
他們進了正堂,正堂裏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背著手站在屋子正中央,這個中年男子體態豐腴,頭上斑斑白發,口唇周圍一片短胡須,他聽到腳步聲轉身迎上去。
白天宇見到這個男子馬上拱手道:“莊主。”
這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就是蕭家莊莊主蕭霓,蕭冠良的父親。蕭霓迎上去把他們帶到屋內,邊走邊神色慌張地說道:“天宇,此番叫你來想你幫個忙。”
“莊主有事請講。”白天宇恭敬地說道。
他們在屋中站定,蕭霓並不先叫人上來奉茶,他站在白天宇麵前說道:“想你來幫忙瞧個病。”
白天宇見莊主安然無恙站在麵前,知道找他看病的肯定另有他人,再看莊主一臉謹慎,就知道瞧病的定是來頭不小,心下稍微緊張,問:“究竟是誰病了?”
“生病的不是我蕭家莊的人,是老夫一個朋友的兒子。”蕭霓輕歎一聲道。
“人在哪,帶我去看看。”白天宇摸著藥箱問。
“人如今在城外的一家客棧,天黑之後就來蕭家莊,你須得等一等。”蕭霓道。
白天宇十分納悶,為何來了之後不能直接去萬壽堂,反而輾轉到蕭家莊來,而且早早的把自己叫到這等著,沒等他發問蕭冠良走上來說道:“爹,到底誰那麼大派頭?”
“這人你們都認識,”蕭霓道。
白天宇、蕭冠良二人對望一眼。
“是滁州宋家莊少莊主宋承影。”蕭霓說。
白天宇身上一震,蕭冠良脫口大叫:“是他!”說罷又看了白天宇一眼。
白天宇平素沉穩,此刻也不禁臉色微變,他低頭不語。
蕭冠良當下問道:“爹,他得什麼病,在滁州不能治麼?”
蕭霓思忖道:“此事我也弄不清楚,我是下午才聽宋家莊派人來說的,叫我這麼做,我就照做了,究竟什麼事情我也得等他們來了再問,冠良,你在這招呼天宇,我去布置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