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嫣兒……”
一把冰冷的匕首刺穿了李知安的心髒,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曾經相濡以沫的人,自嘲的咧了咧嘴角,“什麼狗屁嫣兒!這些年的真心我隻當喂了狗,如果能重來一次,如果能重來……”
意識逐漸下沉,李知安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騰空飄了起來,身子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回顧一生,自己好像沒做過什麼好事,但即使是這樣,她也不情願死在這個人渣手上。
身為將軍府的大小姐,從小到大遭受繼母虐待也就算了,好不容易逃離了繼母的魔爪,卻又落了個死無全屍的下場,“憋屈,實在是太憋屈了!”
“死丫頭,別裝死!”李知安剛剛睜開眼睛,背後就傳來一陣陣刺痛,轉頭一看,竟是一惡毒的婆子,正拿著繡花針一下一下戳進她的後背,血跡透過素色衣衫,就像是在大雪天開出的幾朵鮮豔的梅花,“老爺和少爺行軍多日,沒人能給你撐腰,大娘子可是特別吩咐了,讓我們好生照看你。”那婆子說話間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李知安一陣愣神,看著眼前熟悉的柴房,還有那些醜惡卻熟悉的嘴臉,手掌不自覺的撫上胸膛,一顆心髒正在鏗鏘有力的跳動著,身上的刺痛感告訴李知安,她不是在做夢,不顧背上傳來的疼痛,她支起身子跑到水缸旁,看著倒影裏的女孩臉上還透著一股稚嫩。
李知安握緊拳頭,在心中暗想,“那些欺我辱我之人,我定讓你們付出代價。”然後咧嘴笑了起來。
這一笑,把周圍那些惡婆子嚇得不輕,“這死丫頭不會是瘋了吧?”隨後其中一個婆子使勁揪起李知安的頭發,一把將她扯倒在地,“別給老娘裝瘋賣傻。”然後她指著不遠處的幾個木盆說道,“看見那邊盆裏的衣服了嗎?什麼時候洗完,什麼時候吃飯!”
李知安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對著麵前的眾人說道,“一群狗仗人勢的老媽子,沒事狗叫什麼?這寒冬臘月的,要洗你們自己洗!別髒了本姑娘的手!”
那一群婆子被李知安凜冽的眼神嚇得退了半步,但又馬上圍在了李知安的麵前,“死丫頭,活膩歪了,敢這樣跟老娘說話。”
李知安兩手食指緊貼,其餘幾指交叉,“伏地,望風來!”但等了有一陣,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怎麼會這樣?不管用了?”
婆子們愣了一會兒,隨後哈哈大笑,“還以為這死丫頭能鬧出什麼幺蛾子呢。”
“她不會是想用妖術害我們吧?她娘就是個妖怪,難不成?”一群婆子轉過身,眼神上下打量著李知安。
李知安心中一慌,“現在的這副身體太弱了,連個屁都召喚不出來,可惡!”
一頓拳打腳踢之後,李知安無力地躺在地上,緊緊的攥著拳頭,半長的指甲深深陷進手心裏,但這疼痛,遠不及身上的。
天寒地凍,井水裏全都是冰碴子,李知安的手指已經沒了知覺,上麵的凍瘡裂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鑽心刺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