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上的最後一顆釘子釘下,故伶舟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司晟澤剛剛說的話,猶如利刃,一刀刀插在她心口,他說:
“故伶舟,你身為大澤國人人愛戴的九公主又如何,兩國和親嫁給本王,即使本王把你當狗養,你也得守婦道!”
“雖然你不甘寂寞找野男人懷了孽種,但本王宅心仁厚,允你生下孩兒,可你卻把剛出生的孩子掐死,如此毒婦,活埋!”
說她把孩子掐死?
這是她十月懷胎差點難產生下來的孩子,中途還昏死過去,醒來這孩子便沒了氣息。
孽種?
她竟不知,司晟澤娶她不憐她,把她關在清風苑當畜生一樣囚禁,最後竟厭惡她到把親生兒子當孽種!
她多想劍指他的喉嚨,問問他:
你既然無意於我,當初又為何在宮殿之外跪上三天三夜揚言非我不娶害我癡心錯付?你既然厭惡我,又為在喝醉酒時何強行要了我!
“嗚嗚……”
耳邊突然一聲極細微極虛弱的啼哭,故伶舟一個激靈,顫著手探孩子氣息。
沒死,她的孩子沒死,還有救!
“司晟澤,孩子沒死,你快放我們出去,晚了他就沒命了!”
“故伶舟,你別想耍花樣了,本王不信你!”
“砰砰砰”砸棺材的聲音不絕於耳,故伶舟用盡了全力。
她字字泣血:“我知你恨我厭我,我是毒婦,我該死,可孩子是無辜的,求你看在我曾拚死救過你一命的份上,救救他,隻要你救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一個孽種,本王憑什麼救!當初隻身闖敵營救本王一命的人,是月兒,可不是你這賤人。”
“誰都不準救,等這賤人喊啞了喉嚨,再抬出府埋了!”
空蕩蕩的院子裏,隻有故伶舟一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哀求,她用盡力氣,掉盡眼淚,抓出道道血痕……
可到最後,也沒有任何人來。
直到,意識全部消失……
王府正院,嬤嬤將繈褓中的嬰孩遞給一個女人,“王妃,那賤人一胎竟然懷了三個,奴才抱了兩個回來,避免王爺懷疑,留了一個。”
“什麼!”
“王妃別擔心,那孩子被我掐死了,那賤人已被活埋。”
“活埋?王爺為何不處死她!”
“王妃別擔心,她就算能活,也不知道自己生了三個孩子,奴才並沒有給她接生,是用棍子把孩子擀出來的,她當時痛暈了並不知情。恭喜王妃,您不用再假裝懷孕了。”
“如此甚好!來人,告訴王爺,本妃提前生產,今已誕下龍鳳胎!”
亂葬崗上,幾個身穿黑衣服的麵具人將釘滿釘子的棺材打開,然後把那個已經咽氣的嬰孩抱回了皇宮。
“主子,皇太孫他……沒能救回。”
正在釣魚的太上皇突然眼前一黑。
突然有黑衣人出現稟告:“主子,煜王妃剛剛誕下龍鳳胎。”
可太上皇卻隻盯著那個渾身青紫的死嬰,怒氣騰騰,“查,給孤嚴查!”
……
五年後……
在玄祜鎮的一處河灣,駐紮著幾個帳篷,帳篷外幾隊士兵在巡邏,突然,從天而降一隻黑色的大鳥。
大鳥仿佛瘋了一般橫衝直撞,隻一兩眨眼,便“砰”地一聲栽進了一個帳篷。
“有刺客,快,保護主子!”
聽到動靜的故子越急忙把身上的“黑鳥”取下來,塞到了床底下,然後爬上床,掀開被子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