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王征碰上的是高雲良。
可惜高雲良偏偏使長棍。
長棍攻擊範圍遠，勢大力沉，本身就是輕靈派劍法的克星。
而且這個高雲良年紀看上去得有四十了，王征才不過二十歲，無論是招式領悟，還是對敵經驗，都相差太多。
其實王征不是沒有機會，正相反，他機會還真不少。
若是換了軒轅宸，這時候高雲良至少已經敗了三次了。
可惜，可惜。
到底還是太年輕。
軒轅宸一番解釋，二女恍然大悟，看王征的眼神裏都帶上了遺憾。
若是他經驗能再豐富一點兒，就沒這個高雲良什麼事了。
“不過，好在也是他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機會試錯，鍛煉，領悟。”
軒轅宸眼裏閃著奇異的光，“此子不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慕容汐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武舉的考卷如何？”
軒轅宸笑答：“我去調來看過了，寫得真不錯，要不是上頭有個成武壓著，拿第一是沒問題的。”
也就是說，在武舉的策論考卷中，王征排行第二。
“成武的水平比王征高一大截，王征又比他下一名高一大截。”
軒轅宸詳細解釋。
“哦，明白了，這兩個人遙遙領先。”
軒轅宸笑著點頭：“對，沒錯，所以我才特意關注了他。”
三人談話的空隙，場上的廝殺已經到了尾聲。
王征額上沁汗，凝神挽了個劍花，謹慎地盯著高雲良。
反觀高雲良，依然僵著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保持著一如既往的沉默，連持棍的姿勢都幾乎沒什麼變化。
看台上的蕭天野低聲暗歎：勝敗已現。
如他所料，短短三招過後，高雲良一棍挑飛王征手中的劍。
王征向後踉蹌兩步，堪堪站穩。
長棍如影隨形，鬼魅般跟上，重重一擊，打在他後背上。
王征猝不及防，向前跪倒在地，嘴角沁出一絲鮮血。
高雲良仍是沉默，長棍再次向王征揮去。
按照慣例，除非一方主動認輸，或者喪失戰鬥力，否則比試不會停。
比武場上，點到為止，這句話固然沒錯。
但還有一句：刀槍無眼！
軒轅宸麵色丕變，刷地一聲往後一靠，坐得筆直，緊緊盯著擂台。
與此同時，王征的胸口被棍尖點中，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連慕容汐和程傾顏也看不下去了，急得不行：“他怎麼不認輸呢，再打下去，隻怕會傷得更重！”
軒轅宸沒吭聲，麵色更加凝重了。
他尊重每一個人的自主選擇，但，若是對方有危險，他仍是會選擇第一時間救人。
王征抬手抹了一把血，凜冽地笑出聲：“再來！”
竟是真的不肯認輸！
看台上陷入了沉默。
這種時候，連觀者也不知道是該繼續加油，還是該勸他趁早認輸。
高雲良依舊不言不語，長棍淩厲揮出，兩人戰成一團。
王征到底是早已力盡，沒過多久，又被一棍擊中，再次單膝跪地。
他一手拄劍，惡狠狠地抹去唇邊鮮血，冷然宣布：“武者，要麼戰，要麼死！來，戰！”
蕭天野沒想到自己來觀個戰，竟能發現一個如此有血性的大好青年，登時眼中閃過欣賞之色，頻頻點頭：“嗯，傻是傻了點，不過年輕人嘛，不服氣是好事！我看這小子以後有前途！”
慕容汐卻是急死了，抓著軒轅宸的衣袖問：“能不能想想辦法，阻止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