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度倒是說服了慕容汐，她沉吟著點點頭：“這樣吧，我再寫封信問問師父，他老人家既然給了這本書，想必還是懂的。就算不懂也沒關係，他認識那麼多奇人異士，總能想到辦法的。”
軒轅宸笑笑，握緊了她的手：“所以你看，這不是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嗎？”
慕容汐心疼地摸摸他的頭頂。
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到底受了多少罪。
“以後你有事一定不要瞞著我，記住了嗎？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在這裏，不會離開你的。”
軒轅宸的顧慮，慕容汐揣摩了片刻，自認為能理解了。
無非就是，一來這蠱是讓秋山雪舞給下的，他怕自己多想。
二來嘛，這蠱發作起來令人發狂，他必定不願意讓自己看見這一麵。
但她又豈是那等淺薄的女子，會因為這點事就對他有什麼看法？
實在也把她想得太壞了。
聽到她的保證，軒轅宸眼睛一亮，下意識地追問：“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不會離開嗎？”
就算——就算你知道我曾經傷害了你？
這一句，到底沒敢問出口。
慕容汐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這話說的，你還能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連和秋山靜原有合作這種事我都知道了。”
軒轅宸艱難地動了動喉結，半晌，衝她勉強笑了笑。
慕容汐看了他片刻，恍然大悟：“哦，你是不是在擔心，就算再怎麼小心，這樣大的事，最後還是難免會影響到侯府或者國公府？”
軒轅宸眼神微閃，輕輕“嗯”了一聲。
慕容汐主動靠過去，將頭倚在他胸口，幽幽地說道：“隻要你有心去避免就好了。這世上的事，很難說你想怎麼樣，結果就能怎麼樣的。”
她頓了頓，扯出一絲苦笑，“其實我也就是跟你要個保證罷了。我知道，侯府也好，國公府也罷，本來就在處在權力中心，又都跟我有關，怎麼可能完全不被波及？你放心，我也會盡力周全的。”
她越是這麼說，軒轅宸就越是覺得心痛難當。
汐兒真的是太好了。
他是何其幸運，今生能擁有這樣美好的女子。
可他前世又是何其混賬，竟然深深地傷害了這樣的她！
他簡直恨不得殺死那個混賬的自己！
情緒波動過於激烈，一股陌生的眩暈感突然襲來。
軒轅宸眼前一黑，咬牙死死地挺住，卻還是免不了整個人晃了一下。
慕容汐極為警覺，立刻從他懷中抬起頭，擔憂地看著他問：“怎麼，又頭疼了嗎？”
軒轅宸搖了搖頭，卻立刻又感到了另一波眩暈。
該死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汐麵色嚴肅，一伸手撈過他的手腕，診了片刻，才籲了口氣，稍稍放了點心：“應該是方才那陣子你精力消耗過甚，這會兒隻要一有什麼大動作，就容易頭暈。”
不是因為蠱蟲就好。
她實在不忍再看他受那樣的罪了。
軒轅宸自覺今晚實在過於丟人，長腿一邁，就打算從床上下來，口中說著：“天晚了，我再陪你一會兒，等你睡了我就回去。”
結果他才站起來，猛然間又是一暈，整個人都向前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