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汐笑到肩膀直抖,勉強維持著聲線,和緩地安撫:“二表哥的意思是誇你好看。”
“……”慕容澤哀怨地看著她。
蕭成武在一旁接話:“表弟,你現在的犧牲,可都是為了侯府啊。”
“對對,侯府會記住你的貢獻的。”慕容汐忍著笑,嚴肅點頭。
“……好吧。”
慕容澤畢竟還小,這麼中二的說法,他聽著居然還挺受用。
想想是為了侯府而犧牲色相,嗯,有點偉大呢。
慕容汐又給自己和蕭成武也做了偽裝,三人重又乘車去了封記茶肆。
趁著慕容澤沒注意,蕭成武小聲對慕容汐解釋:“國公府在立場上麵有些不太方便……”
慕容汐立刻也小聲打斷:“我知道的,二表哥。”
站在國公府的角度,當初讓她姐弟兩個留在侯府,是一種巨大的犧牲和忍讓。
可在世人眼裏,包括在侯府的角度來說,孫子孫女住在侯府,本就是理所應當。
至於蕭映秋的嫁妝,當初國公府是擔心姐弟倆受了苛待,這才主動提出要留在侯府,全權交給老夫人打理。
既然都說了“全權交出”,自然不好再公開出頭去爭搶一個冠名。
說到底,國公府的人一方麵是底線太高,做不出那種出爾反爾、惹人唾棄的事。
另一方麵,隻要她姐弟二人一日還留在侯府,國公府就投鼠忌器,始終不好跟侯府在明麵上翻臉。
她都懂。
所以,讓她自己來!
這一次,她一定會把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牢牢抓在手中。
下車之後,慕容汐昂首挺胸,帶著蕭成武和慕容澤直接進了茶肆,抬腳就往上走。
跑堂的果然過來攔:“三位客官要去哪裏?”
慕容汐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跑堂的,傲慢地冷哼一聲:“大爺要去三樓,怎麼,你要攔?”
跑堂的往她腰間一看,見她明晃晃地掛著那腰牌,而慕容澤和蕭成武則沒有,當下便賠著笑點頭哈腰:“客官誤會了,不是小的要攔,是這二位需要先買點東西。”
他說著便利索地領著三人上樓,跟三樓門口站著的人說了句什麼,那人往這邊掃了一眼,摸出兩個腰牌:“二十兩。”
十兩一個,不算便宜,可也絕不貴。
既能攔住那些實在太窮、沒有油水的,也不至於太過離譜而讓普通人望而卻步。
哪怕是先賒賬,到時候贏回來也容易嘛!
隻看這個定價,慕容潯果然還是有能力的。
可惜,沒用對地方。
蕭成武搶在慕容汐身前付了賬,往裏走的時候,跟慕容汐用極低的聲音交流:“看來隻要有一個腰牌,就被他們認作是自己人了。”
“當然,要廣開客源嘛。”慕容汐也用氣聲回答。
慕容澤沒注意這兩人的小動作,他整個人都被這裏麵的情景震驚了。
長這麼大,他頭一次看見這麼多讓人眼花繚亂的新奇玩意兒。
人群聚作一堆一堆,有單純搖骰子比大小的,有玩牌下注的,甚至還有劃拳的。
“他們拿的都是什麼?”他疑惑地問。
雖然玩的東西不一樣,但所有人推來換去的都不是銀子,而是一堆方方正正的東西。
蕭成武在一旁回答:“籌碼。”
慕容澤眼睛一亮:還有這種東西,這麼厲害。
看著他的眼神,慕容汐隻覺得一顆心忽悠一下,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