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慕容汐沒法接，便巧妙地轉了話題：“那我住哪兒呀，還像從前那樣嗎？”
六歲之前，她倒是經常隨母親蕭氏一起回來，當時住的是蕭氏的閨房。
問這句話時，她眼裏閃過一絲憂傷。
一眨眼，母親已離世十年了。
陸老夫人果然被帶偏了，趕緊說：“你想住，當然可以住，不過，今晚外祖母想同你一起睡。”
見陸老夫人說完這句話就眼巴巴地看著她，慕容汐心中一暖，笑著答應：“當然可以。外祖母要是不嫌棄，我天天來煩您。”
“天天來好，天天來好！”陸老夫人喜得合不攏嘴，“外祖母巴不得你天天來煩！”
蕭天野見她們兩個說得熱烈，便轉頭叫人過來吩咐：“快去請府醫來。”
這話落在胡氏耳中，把她嚇了一跳，趕緊問：“怎麼還要叫府醫，汐兒哪裏不舒服？”
蕭天野麵沉似水，冷冷地哼道：“還不是皇後那個老妖婆，竟敢把汐兒關進冰牢！”
“啊？！”
剛才蕭天野並沒有提起這一節，眾人一時都被嚇得夠嗆。
“冰牢那種地方，哪是嬌滴滴的小姑娘能受得了的？”孫氏滿麵憂愁，看著慕容汐欲言又止。
胡氏看了孫氏一眼，兩人對視之間，不由得升起了同一種擔憂。
陸老夫人就直接多了：“皇後這毒婦，這是要讓汐兒非死即殘啊！”
她氣得重重吐了口氣。
慕容汐怕她氣壞了，忙著安撫：“沒事的外祖母，還好莊親王來得及時，救了我之後又讓我泡了熱水，現在已經好了。”
“你小姑娘家的哪裏知道，女人被這麼凍，是要落下病根的！”
陸老夫人語重心長地拍拍慕容汐的手，“這可是關係到後半生的大事！”
慕容汐知道她的意思，眼珠一轉，心中有了主意，笑著回道：“外祖母，我有個秘密，待會兒說給您聽。”
說話間，府醫鍾歧已經來到。
能在國公府做府醫，這位鍾歧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
他先向蕭天野等人問了安，然後才轉向慕容汐：“請表姑娘伸手。”
慕容汐把手腕遞給他，鍾歧以手按住，閉目片刻，眉頭倏然皺起。
陸老夫人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半空，顫著聲音問：“怎麼了？”
鍾歧沒立刻答話，而是又問了慕容汐幾個問題。
思考片刻之後，他才謹慎地回答：“從表姑娘的脈象來看，已有被寒冰之氣侵蝕的跡象，雖然及時泡過熱水浴，短期之內問題不大，但長期的話，隻怕是於子嗣不利。”
會影響子嗣？！
這可是天大的事！
擔憂果然成真，陸老夫人和胡氏、孫氏交換個眼色，三人都是一臉氣憤。
這該死的皇後，忒惡毒！
“有法子可治嗎？”蕭天野追問。
鍾歧斟酌半日，搖頭：“抱歉，在下見識有限，雖可為表姑娘調理一番，但這恐怕不是短時間能見效的事情。”
這回答也是在意料之中，畢竟還真沒聽說過哪位神醫一番調理，生不了的人就能生了，生得艱難的就好生了。
要真有這種神醫，怕不是早被各家搶著供起來。
蕭天野隻得歎口氣：“先生盡力而為吧。”
鍾歧應了一聲“應該的”，便退下了。
廳中一時沒人說話，氣氛沉悶。
倒是陸老夫人忽然想起什麼：“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