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棄嬰(1 / 2)

正值南國春光漫爛時節,官道上一輛馬車自北急馳而來,車後跟隨四騎,均是青衣短打裝扮的精悍漢子,馬車裏的一人笑道:“少主,行了,怎麼都能趕上郭老太爺的壽辰了,還是我來駕車吧。”駕車的青年道:“這一路是趕得太急,西川到泉州著實遠了一點,堅叔,等進了泉州城咱們先找個客棧休息一晚,洗漱幹淨明早再去郭府拜壽。”青年言罷,勒住馬,待車裏的中年漢子出來駕車,卻也不進車廂,和中年漢子並肩坐著閑聊。

車後一名隨從笑道 :“堅叔,聽說這泉州可熱鬧得緊,番商多得有專門的番坊了,可得帶我去看下稀奇。” 中年漢子嗬嗬笑道,“這趟差事如果辦得好,少主準咱們兩天假再說吧。籲——,那是?”林堅讓馬車慢下來,指著路邊的一個筐,“好像有孩童的聲音,小伍,去看看。”先前說話的隨從下馬上前一看,道:“真有一個小孩,哪家大人這麼狠啊,就這樣丟在路邊,這官道上要不是咱們路過看見了,也不知道晚上招狼不,真是的,少主,堅叔你看這啷個辦嘛?”

青年和中年漢子環顧了一下四周,天色將晚,沒什麼人影,林堅沉吟了一下,道:“少主,要不先把小孩帶上,等進了泉州,看有沒有什麼人家願意收養。” 青年道:“小伍,把孩子連筐一起搬到馬車上吧,堅叔你去看看孩子,我來駕車。”

“快去看舞獅子啊!”幾個孩童追逐打鬧著跑開了。林堅對換上一襲錦衣的青年說道:“少主,那邊門口舞獅的院宅就是泉州郭家,郭老令公後人中的一支,算得上是世家子弟,這幾年郭家已經隱隱有了爭奪武林盟主的實力。”

林堅出門前讓客棧老板娘幫忙給小孩找了一身幹淨衣裳換上,並托店家夫婦幫忙打聽有沒有人家願意收養,小伍一臉鬱悶的抱著小孩跟著挑著賀禮的幾個同伴後麵走著,接話道:“咱們青城派來頭也不弱啊,咱是青城丈人的傳人得嘛。哎哎哎,這小子別把尿拉我身上啊,我這才換的長衫。”幾個同伴調笑道:“誰叫這小子就親你呢,別人一抱就哭,你倆這就是緣份啊。”小伍氣急敗壞道:“你們抱他時肯定偷偷掐屁股了。”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郭府外, 郭府張燈結彩,一雙獅子踩著鑼鼓點在郭府門外舞得正歡,郭老爺子的幾個子侄在招呼前來祝壽之人,林堅走上前如此這般講述了一番,門房很快通報上去,西川青城派林家前來為郭老莊主賀壽!郭老莊主的長子郭鬆濤匆匆出得門來迎道:“有請西川青城派諸位豪傑,這位想必就是青城少主林北寒吧,久仰大名,,今日始見,幸會,幸會!”林北寒拱手還禮:“郭兄,客氣,客氣。”

郭鬆濤引著林北寒一行人去壽堂叩拜郭老莊主,幾個隨從去登記賀禮並帶至下人處休息,因小伍抱著孩童,郭鬆濤不明就裏也一齊引至壽堂,但見那孩子也不怯生,在壽堂外就學著壽堂內大人的模樣向老莊主拜了一拜,逗得郭老莊主哈哈大笑,當下就賞了一把小銀鎖。

祝壽的人絡繹不絕,除了江湖人士還有士紳名流,富商大賈。林北寒被安排在第二席,由郭鬆濤作主人相陪,林堅及小伍帶著小孩去尋了幾個同伴入了院內流水席,席間觥籌交錯,主人賓客相談甚歡,快散席時,郭鬆濤問道:“西川至此路途甚遠,如何不見女眷照顧嬰孩?”

林北寒將在城外官道上撿來小孩的事講了講,這小孩約摸快一歲光景,走路還不太穩當,筐內除了幾件衣物和一塊繡著臘梅的手帕,上麵有個白字,也無它物了,生辰八字都沒留下,哭鬧得緊的時候,客棧老板煮羹喂了幾次,哄哄就止啼了,找收養人家的事估計待會回客棧就有信了。

郭鬆濤笑道:“這孩兒倒也機靈,來得湊巧,適才家父賞了一把銀鎖,我看不如就將他留在郭家,交由郭家下人撫養吧。”

林北寒大喜:“這是最好不過了,郭家仁義之名久矣,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郭鬆濤交待下人,去小伍處接小孩,林堅將繡帕塞進小孩的衣服,“白,白,白,也不知道你爹姓白,還是你娘姓白,以後在郭家,隨了郭姓,就叫郭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