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在南宋時期，錢塘縣楊柳鎮一家大戶人家裏。
男主人嚴方正為楊柳鎮裏正，娶有一妻二妾，育有六子，其中四女兩男，老五老六皆為男丁。老五名嚴乘誌為嫡妻所生，是為嫡長子，年方十歲。老六名嚴乘風為妾室柳氏所生，是為庶子，年方八歲。
嚴乘風出生時，便患有先天疾病，臉上皺紋特別多，臉色灰暗，皮膚鬆弛，跑起來，能聽見塌下來的皮膚拍打肚皮的“啪啪”聲。嫡妻陶氏常常嘲笑嚴乘風，比他爹還老，戲稱其為六號老頭。嚴方正也是越看越覺得嚴乘風奇醜無比，漸漸厭惡起自己的小兒子。
而嚴乘誌卻是唇紅齒白，生得一副好皮囊，人見人愛，不免有些嬌縱。
柳氏為小妾，先是育有一女嚴乘麗，後得一子，本想著生得一子，母憑子貴，卻沒想到，是這般光景，隻能鬱鬱寡歡。
嚴乘風雖然相貌醜陋，體弱多病，但，聰明好學，私塾裏常被夫子表揚。這也引得嚴乘誌處處針對嚴乘風，經常找些理汙蔑他，是以，被罰跪是嚴乘風的家常便飯。
這一日，夫子就“後天下之樂而樂”提問，嚴乘風的回答，令夫子連連稱讚。嚴乘誌卻是一問三不知，氣得夫子，給嚴乘誌的手掌來了十大板子。
看著嚴乘風得意的樣子，嚴乘誌怒火中燒：“得意個什麼勁，等下看我怎麼收拾你”，嚴乘誌右手捂著左手掌，邊想著怎麼修理嚴乘風。
待夫子走後，嚴乘誌來到嚴乘風麵前，嚴乘誌假裝突然摔倒，然後，指著嚴乘風道：“你這個六號，居然敢絆我”。嚴乘風知道這位兄長又在耍把戲，不過是想泄憤，也不辯解。
“這樣，你跟我出來，給我道個歉，我就不計較了”，嚴乘誌爬起來說道。
“當真？”，嚴乘風早已習以為常，不管是不是冤枉的，自己能低個頭，就能過去的事，也挺好。不然，回到家中，又說自己妒忌他的相貌，想讓他破相，又得被罰跪。
嚴乘誌使了個眼色，有兩個叔伯兄弟一起跟著出去了，四人來到院中一棵老槐樹下。
“你這個六號老頭，剛才看見夫子打我，是不是挺得意啊，夫子打我，我打你，我叫你得意”，說罷，嚴乘誌一拳打向嚴乘風的麵門。
嚴乘風捂著鼻子，瞬間蹲了下去，嚴乘風沒有求饒，隻是一味地躲閃著。三個家夥一陣腳踢，突然，不知是誰一腳踢在嚴乘風的肋骨，嚴乘風一口氣沒順過來，心裏想著：“我會不會就此死去啊！”，頓時，腦門子全是汗，臉也憋紅了。
雖然僅僅不過一分鍾，氣沒順過來，但嚴乘風卻感覺恍如隔世，終於，順過氣了，嚴乘風還沒來得及慶幸，又是一腳踢來，這回，嚴成風直接昏厥了。
三個家夥見人昏過去了，頓時作鳥獸散。私塾裏，夫子的女兒宋言也在，平時裏，宋言對嚴乘風也是照顧有加。見他們四人出去，宋言不放心，偷偷跟著，見三人對嚴乘風動手，宋言一路跑去，喊她爹去了。
這回，嚴乘風傷的不輕，被抬回家中時，依舊昏迷不醒。郎中束手無策，嚇得柳氏一個勁地哭，忙叫人把嚴方正找來。
聽到小兒子生命垂危，嚴方正還是不情不願地來了，看了看嚴乘風還有呼吸，嚴方正扭頭對著柳氏道：“他沒長手啊，別人打他的時候，不會還手啊，跟你一樣，無膽無能，死不足惜”，說完，甩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