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陰陽合壁(2 / 3)

藍小月道:“不錯,小妹是女人,所以,我自信不會看錯女人的心,木倫品貌才智,武功成就,小妹都難和劉姑娘比……”

望了鐵夢秋一眼,完爾一笑,接道:“你是讓女人動心的那種男人,別說劉姑娘情竇初開,就是小妹這等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也無法控製對你的一縷情愫,你片麵設想的大道理,隻怕無法令你那師妹心服,女人很奇怪,不論她的聰明才智多麼高超,不論她多麼通曉道理,但唯獨對情字這一關,卻是解不開,看不透,你要她做媒時我已經瞧出她的驚異,震動的神情,但劉姑娘究非常人,她還有能力忍受住本發作出來。”

鐵夢秋道:“不要緊,我心裏想的事,未對她說過,她一點也不知道,咱們練了陰陽台壁劍法,我會告訴她,她是明白人,自然會了解我這一番苦心。”

藍小月沉吟了一陣,道:“鐵兄,你不用對我顧慮,隻要是為了練劍,不論你怎麼做,我都能夠忍受,但咱們不要有名份的約定,我情甘為妾,把正位留給你師妹……”

鐵夢秋沉吟了一陣,道:“我不明白你怎麼會有這樣想法。”

藍小月道:“你不要管我怎麼想,你答應我就是。”

鐵夢秋沉吟了一陣,道:“好吧!照你的意思吧!”

藍小月嫣然一笑,道:“你答應了,可不許變卦,一切都要聽我安排。”

鐵夢秋點點頭,道:“小月,你實在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藍小月溫柔一笑,道:“咱們也應該快些練劍了。”

鐵夢秋道:“好!我先傳你口訣。”

藍小月仰起臉兒,雙目相注在鐵夢秋的身上,道:“你請說吧!”

鐵夢秋道:“這陰陽合壁劍法,隻有七招,但它可以倒轉施用,那就成了七七四十九招了,分則可獨自迎敵,合則世間最為淩厲的攻勢。”

藍小月點點頭,道:“別把我看的太聰明,慢慢地講給我聽。”

鐵夢秋道:“第一招,陰陽劃分,第二招,陰盛陽衰,第三招……”

他一口氣說出了七招的名目,又仔細分析出劍路變化,精意所在。

一個誠心傳授,講的細微分明,一個專心求教,全神貫注。

七招講完,鐵夢秋突然雙頰發燒起來。

原來,那陰陽合壁劍法,是一對夫妻閨房之樂中悟出和一套劍法,其變化的精微,全在雙劍合作之上。

兩人雖然是全心全意的練劍,但肌膚相親,手指相觸,心中都不自覺地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一遍練完,累得藍小月不住的嬌喘,道:“這套劍法,似乎是要施出全身每一部位的力量,不論腰腿,都要用力。”

鐵夢秋道:“它威力的強大,也就在此,練到精深之境,全身每一個部位,都含有傷敵之力。”

藍小月道:“唉!咱們密室練刻,省奔走飛躍之苦,應該是不會怎麼樣累才是,但事實上確有著極端累苦之感。”

鐵夢秋笑道:“這套劍法的厲害,就是在學劍人全身的均衡發展,和兩把配合的巧妙,和一般劍術,以腰、眼、腿、臂為主的變化,稍有不同,故而習來,有著十分累苦之感。”

藍小月微微一笑,道:“鐵兄,我這個學生笨不笨?”

鐵夢秋道:“你夠聰明,不過這套劍法,心裏之愛、惡很重要!”

藍小月狡獪一笑,道:“怎麼一個重要法。”

鐵夢秋道:“如是彼此充滿著情意,這劍法學起來,就十分迅快,低一分情意,劍法就學的慢一些。”

藍小月道:“小妹自是情意十分真切……”

鐵夢秋接道:“所以,你學的很快啊!”

藍小月嫣然一笑,道:“狡猾的大哥,你就不肯先說一句充滿著情意的話嗎?”

人卻緩緩向鐵夢秋的懷中偎去。

鐵夢秋並不閃避,而且張開了雙臂,緊擁著藍小月的嬌軀。

一番溫存之後,再行練劍,頓有著漸入佳境之感。

時光匆匆,不覺間,過了五日。

五日之中,兩人的陰陽合壁劍法,已然是大有進境。

密室中不見天日,兩人隻能憑借著記憶,暗算時間。

又練過了一遍劍法之後,鐵夢秋緩緩說道:“小月,記熟劍招變化了嗎?”

藍小月道:“記是記熟了,隻不知用來對敵之時,是否能運用隨心。”

鐵夢秋道:“你如是怕我傷在別人的手中,自會適時出劍。”

微微一笑,接道:“咱們在密室中幾天了。”

藍小月道:“大約五天了。”

鐵夢秋道:“這五天寸陰如金,可能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藍小月道:“對,咱們也應該出去瞧瞧劉姑娘了。”

兩在進入密室之前,帶了數日幹糧,這時,幹糧也已用完,似乎時間控製的恰到好處。

離開密室,但見陽光耀眼,正是中午時分。

鐵夢秋長長籲一口氣,四顧了一眼,道:“希望金刀紫天君未來侵犯才好。”

語聲甫落,瞥見人影一閃,葛玉郎急步奔了過來,道:“兩人出來了。”

他神情凝重,完全沒有昔日那等輕浮模樣。

那原本十分俊俏的臉上,多了兩塊疤痕。

葛玉郎不但未修飾疤痕,而且仍穿著那一身破舊的衣服。

似乎是,他已經不再注重自己的容貌。

鐵夢秋打量了葛玉郎,口中說道:“葛公子傷勢好一些?”

甚玉郎道:“我的傷勢好了,但劉姑娘卻受了傷。”

鐵夢秋吃了一驚,道:“她傷的重麼?”

葛玉郎道:“不算重,但也不輕。”

鐵夢秋又道:“她傷在何處?”

但人影一閃,劉婉蓉飛掠而至,道:“一點皮肉之傷,算不得什麼。”

鐵夢秋、藍小月,四道目光,都轉到劉婉蓉的身上。

數日不見,劉婉蓉似乎是清瘦了不少。

藍小月輕輕歎息一聲,緩上行了過去,道:“姐姐,你傷在何處?”

劉婉蓉笑一笑,道:“一點皮肉之傷,早已經好了。”

鐵夢秋道:“師妹傷在什麼人的手中?”

劉婉蓉道:“大概是飛刀王吧!”

鐵夢秋道:“紫天君他們那夥人進了帥府?”

劉婉蓉道:“不錯……”

語音一頓,接著道:“你們是否練成了合壁劍法?”

藍小月道:“練是練成了,但小妹很擔心我的才智,無法把這套劍法的精要發揮出來。”

劉婉蓉道:“不要緊,我師兄的劍法,已到了極上乘的境界,由他帶著你,就算你差一點,也不要緊。”

目光轉顧了葛玉郎一眼,接道:“葛公子真的向善了,這一次如若不是他暗中幫忙,小妹隻怕不止負傷的事。”

鐵夢秋啊了一聲,道:“他們來了很多人?”

劉婉蓉道:“很多人。”

葛玉郎接道:“在下從未見過那麼激烈的搏鬥,劉姑娘一支劍,抵擋了數個高手的圍攻,但仍然被她傷了三個人。”

劉婉蓉笑一笑,道:“我該受傷的,多虧你嚇走了他們。”

葛玉郎道:“在下隻不過是一時取巧罷了,那不是真實功夫。”

鐵夢秋道:“除了傷她的飛刀王外,還有什麼人?”

葛玉郎道:“鬼爪王,一人獨戰兩天王和他們的屬下,搬著指頭數,世間也數不出幾個人。”

鐵夢秋淡淡一笑,道:“看樣子,你很佩服我這位師妹了。”

葛玉郎道:“不錯,在下由衷的敬服,劉姑娘劍招上的奇異,在下生平僅見……”

語聲微微一頓,似乎是言未盡意地接道:“照在下的看法,令師妹的武功,決不在你之下。”

鐵夢秋淡然一笑,道:“葛公子,希望你這是由衷之言。”

目光轉到劉婉蓉的臉上,接道:“師妹,你傷在何處?”

劉婉蓉淡淡一笑,道:“不要緊,我傷的不重,這兩天坐息服藥,人已經完全好了。”

鐵夢秋歎息一聲,道:“師妹,怎麼數日不見,和師兄見外多了。”

劉婉蓉道:“沒有啊!”

鐵夢秋道:“我瞧得出你傷不輕,你如運氣把傷逼住,不讓它發作出來,那對你有害無益。”

劉婉蓉忽然淒涼一笑,道:“我想,隻要能夠支持到你們出來就行了……”

鐵夢秋臉色一寒,接道:“快些散去功力,讓傷勢發作出來,讓小兄看看。”

劉婉蓉怔了一怔,道:“師兄,你……”

劉婉蓉無可奈何,隻好散了真氣。

頓然間,劉婉蓉瞼色大變,張嘴連吐出兩口鮮血。

藍小月急急奔了過去,一把扶住了劉婉蓉,道:“姐姐。”

鐵夢秋道:“別讓她說話。”

一麵伸手,從懷中摸出兩粒丹藥,投入了劉婉蓉的口中道:“吞下去。”

劉婉蓉瞼上是一股很奇怪的神色,淡然一笑,道:“師兄,我……”

鐵夢秋接道:“不許說話。”

一伸手,點了劉婉蓉兩處穴道,顧不得男女之嫌,一把抱起了劉婉蓉,道:“藍姑娘,帶路到劉姑娘的房中。”

藍小月應了一聲,大步向前奔去。

葛玉郎輕輕歎息一聲,道:“鐵兄,最好能療治劉姑娘的傷勢,她也許是唯一能和紫天君抗拒百招的人物。”

鐵夢秋道:“我會盡力,葛公子如若自覺見識夠廣,對我療務的事,有所幫助,就一起來吧!”

葛玉郎道:“方便嗎?”

鐵夢秋道:“療治傷勢,沒有男女之別,但在下希望你葛公子也能夠心地坦然,胸無雜念。”

葛玉郎苦笑一下,默然不語地隨在兩人身後行去。

鐵夢秋先行帶路,一直人劉婉蓉的閨房之中。

鐵夢秋緩緩把劉婉蓉放在錦榻之上,道:“小月,你檢查一下,看看她傷在何處?”

葛玉郎道:“她傷在後背。”

藍小月解開劉婉蓉的衣服,果在她背上發現了兩處傷痕。

一處刀傷,傷口是淡紫顏色,另一個是五點青色的痕跡。

鐵夢秋道:“葛公子,鬼爪王練什麼爪力?”

葛玉郎道:“聽說是白骨鬼爪。”

鐵夢秋道:“飛刀王的飛刀上,也有劇毒,是嗎?”

葛玉郎道:“是的,他用的飛刀叫子午斷魂刀,子不見午,午不見子,中刀人必死無疑,在下不明白,劉姑娘可以能過十二時辰。”

葛玉郎道:“她服用了藥物,又憑仗精純的內功,把餘毒集於一處,所以暫時毒性未有發作。”

葛玉郎道:“鐵大俠可有除毒之能?”

鐵夢秋道:“那飛刀之毒,在下相信有能力除去,但那白骨鬼爪,在下卻沒有信心。”

鐵夢秋道:“鐵兄既然有能力除去飛刀之毒,那就快些動手吧!除去一毒少一毒,先設法解支她刀傷之毒,再想法治療白骨鬼爪之傷。”

鐵夢秋道:“說的也是。”

口中雖然答應,人卻來回在室中走動,不肯動手療傷。

鐵夢秋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道:“你怎不動手啊!”

鐵夢秋苦笑一下,道:“我在想,如若不能同時療治白骨鬼爪之毒,下手反將使她通毒的功力消散,一毒治好,一毒蔓延,那不是救她,反而害了她。”

藍小月怔了一怔,道:“這麼說來,咱們是沒有法子了。”

鐵夢秋道:“藥不對症,不如不用,不過,並非是絕對沒有法子。”

藍小月道:“什麼法子?”

鐵夢秋道:“找那位鬼爪王去,他既練此毒功,必有解毒之藥。”

藍小月還未來及答話,葛玉郎已搶先說道:“不錯,這倒是一可行之策。”

鐵夢秋回顧了葛玉郎一眼,道:“可惜,在下不知那鬼爪王的住處?”

葛玉郎說道:“這個,我知道,不勞鐵大俠費心。”

藍小月道:“葛公子傷勢還未痊愈,不便涉險,勞請葛公子把鬼爪王住形勢說來說行。”

葛玉郎冷笑一聲,道:“藍姑娘可是不信任在下嗎?”

藍小月道:“葛公子不要誤會,小妹是……”

葛玉郎道:“如是你們能信得在下,那就讓在下帶路。”

鐵夢秋道:“好!咱們幾時動身?”

葛玉郎道:“在下去坐息一下,安排一些事物,至遲天色入夜,來接鐵兄。”

鐵夢秋道:“葛兄請便。”

天色入夜,鐵夢秋暗作一番準備,直奔葛玉郎養息靜室。

葛玉郎青衣小帽,早已在室中等侯。

他取出一張人皮麵具,戴在臉上,道:“記著我這張臉,這是金刀緊天君最寵愛的三弟子。”

鐵夢秋微微一笑,說道:“葛兄似是已胸有成竹。”

葛天即冷肅地說道:“你們小覷了我葛玉郎,我武功確然不如那四天王,但江湖上的事,也不能全靠武功,他們忽略了我葛玉郎的膽氣和才智。”

他臉上戴有人皮麵具,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可以他的雙目之中,看也他的心頭怒火,也看出他雙目中顯露出的殺機。

鐵夢秋忽然間對葛玉郎生出了幾分同情之心,暗道:看他心中聚集的仇恨和怒火,似乎是尤過我許多。

葛玉郎淡然一笑,道:“鐵兄,咱們走吧!”

鐵夢秋道:“在下是否也要改扮一下。”

葛玉郎道:“鐵兄是真正英雄豪傑,在下的看法,用不著改扮了。”

鐵夢秋道:“如若在下以本來麵目出現,那豈不影響到劉婉蓉葛兄的計劃。”

葛玉郎道:“鐵兄此番和兄弟同入虎穴,隻負接濟兄弟的責任,咱們約一個見麵會晤之地,就是了。”

鐵夢秋道:“葛兄要一個人行動。”

葛玉郎道:“是的,我要一個單獨闖龍潭虎穴……”

回顧了鐵夢秋一眼,說道:“鐵兄武功,勝過兄弟百倍,但此番兄弟的用心,不在和他們動手搏鬥。”

鐵夢秋啊了一聲,道:“那麼葛兄的用心何在呢?”

葛玉郎道:“恕在下暫時不便奉告,也無法很清楚的說出此行用心。”

鐵夢秋道:“我明白了,葛兄準備在暗中俟機行事。”

葛玉郎道:“可以這麼說吧!”

舉步向前行去。

鐵夢秋緊跟身後,離開了督帥府。

葛玉郎帶著鐵夢秋秋借夜色掩護,到了一所高大的宅院前麵,道:“鐵兄,請在這裏等我。”

鐵夢秋道:“就在圍牆外麵嗎?”

葛玉郎搖搖頭道:“鐵兄請在左側十丈外一處三岔路口等侯在下,如是在下被人追趕,勞清鐵兄迎拒一下就是。”

鐵夢秋道:“好!一切都從葛兄之意。”

閃身退開。

葛玉郎飛身而起,躍入圍牆。

鐵夢秋並未依照葛玉郎的話做,卻一提氣躍上了另外一座屋麵之上。

他內功精深,目力過人,凝目望去,隻見葛玉郎在屋麵隱伏了一陣,飛身而下。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久,一條人影,由屋麵飛躍而下。

那人四顧了一眼,陡然舉步向東南方行去。

鐵夢秋細看那人,正是扮裝後的葛玉郎。當下飛身而下,道:“葛兄。”

那人停下腳步,回頭一笑。

忽然間,寒芒一閃,一道冷電,直劈過來。

這一劍出其不意,而且快速絕倫,除非鐵夢秋,換一個人,必將傷在那快速一劍之下。

但鐵夢秋一吸氣,硬把向前奔走之勢收住,向後閃避三尺,險險把一劍避過。

就在閃身一避之間,長劍亦自出鞘,反擊了過去。

兩人對手五六招,鐵夢秋已搶回先機。

那人雖然極力反擊,但鐵夢秋劍勢淩厲,哪還容他有反擊機會,一麵加強勁力,一麵低聲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對方隻是一味搶攻,不理會鐵夢秋的問話。

鐵夢秋未完全了然他的身份之前,心中亦有些顧慮,也不施下辣手。

但局勢顯然的對鐵夢秋不利,兩人如是久戰不下,那宅院中人,必然將受到驚動,趕來助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