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城不好意思的說道:“他這人疑心病很重,而且自以為是。現在又有當選盟主的可能,所以更是目空一切。他對我總是放心不下,一直認為我的女兒不是他的親生骨肉,甚至有時候懷疑這女兒是我……與你所生。”
王再笑尷尬的說道:“這怎麼可能?你們三年前才有一女,我卻五年前就離開了中原,他這個想法未免有些荒誕了。”
燕傾城無奈的說道:“是的。他雖然在我麵前很疼愛女兒,可是有幾次,我女兒卻都險些中毒,我懷疑這下毒之人就是冷若冰。”
王再笑又問道:“你今天在這裏等我,是想讓我向他解釋此事,還是想讓我幫你查清下毒之人?”
燕傾城搖了搖頭說道:“兩樣都不是。如果我讓你向他解釋這件事或請你調查下毒之人,隻會讓他誤會更深。”
王再笑奇怪道:“那你跟我說了這麼多,是想讓我做些什麼?”
燕傾城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想向你借一樣東西。”
王再笑不假思索的問道:“什麼東西?”
燕傾城說道:“當初在飛馬堡時,華中敏向眾人下毒,隻有你未中毒,當時你說你有一枚玉佩,是一件寶物,明喚‘日月明’,有百毒不侵之效,如今你又能筋骨重塑恢複如初,說明此物非比尋常,我想請你把它借與我。我與冷若冰已有了女兒,無論如何我都不想跟他撕破臉,我隻想保住女兒的性命。有了‘日月明’,我就不怕女兒中毒了。”她卻不知道王再笑之所以能筋骨重塑靠的是“寶象珠”,而非“日月明”。
王再笑笑了笑,謙意道:“我能重塑筋骨不是靠的‘日月明’,‘日月明’雖然沒有重塑筋骨的功效,但它的確可以解百毒。隻不過不好意思,恐怕我沒辦法將‘日月明’借給你。”
燕傾城失望道:“我也知道我這個要求有些過份,畢竟此物乃是至寶,而你與冷若冰之間又有著莫大的仇怨,怎會出手救他的女兒呢?”
王再笑見她誤會,連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日月明’已不在我的身上了,我已贈與他人了。”他不忍心說出已將“日月明”給了自已的兒子王行,這樣隻會讓燕傾城更傷心,所以他隻有說是贈與“他人”了。
燕傾城苦笑兩聲,說道:“原來如此,沒關係,這本來就是一個不情之情。也許這隻是我想見你的借口罷了。”
王再笑不願意提起以往的一切,他說道:“你何必如此說呢?你既然已為人婦,我們之前的種種本該忘卻才是。何況我與冷若冰之間,遲早會有一戰,你夾在中間必也為難。”
燕傾城更加傷心了:“你都這麼說了,我也無言可對了。今日之後,我們不再相見。隻請你飲了這杯離別酒。”說罷,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王再笑拿起酒杯,歎息道:“好一杯離別酒!”說罷仰首一飲而盡。他飲完酒,手捏酒杯,又說道:“酒喝完了,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燕傾城問道:“什麼問題?”
王再笑說道:“如果有一天我殺了冷若冰,你會不會為他報仇?”
燕傾城沉思了良久,長歎一口氣,說道:“沒有那麼一天了,因為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王再笑臉色微微一變,問道:“什麼意思?”
燕傾城沒有回答,隻是眼神複雜的看著他。
王再笑突然麵露痛苦之色,他看了看酒杯,叫道:“你在酒裏下了毒?”
燕傾城皺眉閉眼,痛苦的點了點頭:“不錯,這毒對你來說並不陌生,就是鐵線毒婆婆的‘素怨噙香’,聽婆婆說你之前中過一次此毒,應該知道此毒的威力,這世上唯有‘解秋心’才能克製此毒。可惜,這‘解秋心’現在僅存三顆,卻在不知行蹤的鐵線毒婆婆手中。”
“素怨噙香”——往日素怨,略噙芳香。當年王再笑在具茨山時第一次與鐵線毒婆婆交手,就是中了此毒。當時若非慕容若水偷了解藥“解秋心”救了他,也許他早就沒命了。他很了解“毒怨噙香”的威力,此毒聞一聞,即可讓人昏厥,次日醒來後雙目失明,三日後必亡;若是被淬有此毒的兵刃傷到,會慢慢的全身麻木,然後昏厥,次日來醒後雙目失明,三日後必亡;若是被人下到食物酒水裏吞下肚裏,定然當場假死,兩日後還是雙目失明,第三日還是必死。能解此毒的隻有當年藥神爺爺研製的“解秋心”,這“解秋心”本有五顆,一顆被藥神爺爺喂與了鐵線毒婆婆,一顆被慕容若水喂與了當年的王再笑,所以隻剩三顆。而這三顆“解秋心”一直被鐵線毒婆婆視若定情至寶。現在沒有人知道鐵線毒婆婆身在何處,就算鐵線毒婆婆就在這裏,以她與王再笑的恩怨,她也是絕對不會拿出來救王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