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江提出疑問道:“如果夏候飛鶴是為了林家莊莊主之位,應該對大少爺下毒才是,怎麼到頭來卻是三少爺中的毒呢?這似乎不合乎邏輯啊。”
常問誰提醒他道:“你別忘了,那個盤子本來是端給付老大的,付老大讓給了付我情,所以中毒的才會是付我情。”
薛玉江恍然大悟道:“如此說來,夏候飛鶴二人本就是要毒害大少爺的,隻是陰差陽錯,誤毒了三少爺?林舅爺打算將林家莊托付給大少爺,夏候飛鶴要毒害大少爺也在情理之中。”
常問誰點了點頭。
王再笑搖頭說道:“我覺得此事並非那麼簡單,一定還有蹊蹺之處。就算林前輩把林家莊傳給了付老大,夏候飛鶴也不至於現在就要行凶,以他的能力,對付一個書呆子那是易如反掌。不過吳雙鞭半途離席,的確有可疑之處。”
常問誰無奈道:“上次我假扮夏候成,詐過吳雙鞭一次。這次再想從他口中套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恐怕不會那麼容易了。”
王再笑突然問陶玉湖:“陶三俠是掌管付家的衣食住行的對吧?”
陶玉湖點頭稱是。
王再笑又問:“廚房也是陶三俠的管轄範圍?”
陶玉湖勉強一笑,不自然的說道:“正是。”
王再笑連忙解釋道:“陶三俠不用緊張,在下沒有懷疑陶三俠的意思,我隻是想問,這做‘清燉蟹粉獅子頭’廚子與上菜給付大少爺的傳菜家丁,陶三俠可熟悉?”
陶玉湖這才寬心,回答道:“廚子叫李胖子,是揚州名廚,此人乃是在下與大師兄奉老太君之命,從揚州專門請來的。那端菜給大少爺的傳菜家丁叫陳三,乃是付家的老家丁了,這兩人應該不會有問題。”
薛玉江也替他說話道:“沒錯,這些事情在下也可以做證。”
王再笑知道二人說的定是實話,又對陶玉湖說道:“我想見見李胖子與陳三。”
陶玉湖連忙答應道:“在下馬上去叫他們過來。”
王再笑想了想,說道:“我與常少俠先去白天的宴會大廳看看,麻煩陶三俠將二人帶到那邊去。”
陶玉湖領命去了。
王再笑與常問誰來到了宴會大廳,一切都按照王再笑的吩咐,保持白天的原樣沒有動過。
王再笑走到付我情的小幾旁,上麵還是放著兩份“清燉蟹粉獅子頭”,一份是付我心讓給付我情的,這一份含有“潤心無聲”的巨毒的,已被付我情吃了一半;另一份則是付我情自己的,他還沒來的及動筷子,這一份裏麵並沒有毒。
王再笑心中暗道:“有毒的這份本來應該是付我心的,可偏偏他端給了付我情,當真是陰差陽錯?”想罷,他端起了那個有毒的盤子,突然發現盤底有字。這一發現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連忙驗看,隻見上麵寫著一個“情”字。一驚之下,他又拿起那個沒毒的盤子,盤底則寫著“心”字。
王再笑連忙招呼常問誰過來看,常問誰也驚訝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刻有‘情’字的盤子乃是有毒的菜,本來應該屬於付我心;而刻有‘心’字的盤子裏沒有被下毒,卻屬於付我情。可是偏偏‘情’字的盤子裏的菜卻被付我情吃掉了?我怎麼感覺這麼亂?好像是在說繞口令一般。”
這時,陶玉湖領著李胖子與陳三進來了。
王再笑連忙問陶玉湖:“請問陶三俠,這盤子底下的字,是怎麼回事?”
陶玉湖不好意思的說道:“實不相瞞,付家乃是江湖巨賈之家,對飲食衛生頗有講究。凡是付家的家人,所用的餐具都是專屬的,比如老太君用的餐具,底部都刻有一個‘君’字;三少爺的餐具,底部則刻著‘情’字;大少爺的餐具底部刻有一個‘心’字。以此類推。這些都是老太君當年授意的,並非是有意對客人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