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再笑暗道:“這燕孤舟的確是老江湖,他先將自己與我二人摘出來,又指明隻有我三人用劍,顯然已將我二人與他‘綁’在了一條船上。”他無奈的笑道:“莊主既然相信人不是我們殺的,剛才在聚義大廳,又何故要拖我二人下水?”
燕孤舟歉意道:“如果當時燕某不那麼做,二位少俠定然早已離寨了,到時候以燕某一人之力,是絕對無法洗刷自身冤屈的,說不定還會枉死在這龍門山上。隻有留住二位少俠,燕某才有一線生機。”
王再笑不禁又問道:“燕莊主怎麼知道我二人會與燕莊主站在同一條船上呢?”
燕孤舟正色道:“二位的俠名,燕某早有耳聞,所以燕某相信,隻要燕某是冤枉的,二位少俠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付我情也苦笑道:“燕莊主給我二人戴上這麼高的一頂帽子,我二人還有什麼話說?隻不過,現在連我二人也是重點嫌疑人,又怎麼能幫助燕莊主洗刷冤屈呢?”
燕孤舟神秘的笑道:“燕某對這件事卻略有些線索。”
王再笑與付我情一愣,忙問道:“什麼線索?”
燕孤舟沒有回答,反問道:“二位都是使劍的好手,我請問二位,如果是一位刀客,改以劍為兵刃,殺死‘漠外雙煞’這樣的高手,可能性有多大?”
王再笑想了想,說道:“武學一道,一理通百理通,刀劍本也相通,隻是少有人有這種悟性和造詣罷了。在這裏,以一人之力,刀客改用劍,能殺得了‘漠外雙煞’的,彭麟閣勉強可以,但是如果做到無聲無息,恐怕就沒有人能做到了。”
燕孤舟又問道:“如果凶手不隻一個人呢?”
付我情接口說道:“如果是兩個人,以丁氏兄弟的武功和默契,改刀為劍,也許能殺的了‘漠外雙煞’,但是說到無聲無息,他們也未必能行。”
燕孤舟笑了笑,說道:“少俠隻想到凶手可能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卻沒想過若凶手是三個人呢?”
王再笑與付我情又是一愣:“三個人?!”
燕孤舟不再言語,隻是點頭微笑。
王再笑說道:“縱然是三個人,如果不是高手,跟一個人兩個人又有什麼樣的區別呢?說句大話,除了我們三個與彭麟閣、圓悔大師以外,就算剩下的人全加起來,也未必能不動聲息的將‘漠外雙煞’一招斃命。”
燕孤舟深吸一口氣說道:“王少俠說的不錯。不過,如果是兩男一女,那就另當別論了。”
“兩男一女?!”
“不錯。如果一個美貌女人在前麵施展美色誘惑‘漠外雙煞’,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而另外兩個男人在‘漠外雙煞’後麵偷襲,就算是用鋤頭做為凶器,我想‘漠外雙煞’也會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中招。”
付我情驚叫道:“你是說彭麟閣的弟子孔中嶠、嚴中益、華中敏三人?”
燕孤舟又點了點頭。
付我情不信道:“這不太可能吧?昨天傍晚我們還看見嚴中益與華中敏因為一根簪子吵架,可見其師兄妹之間關係並不融洽,怎麼可能晚上又去聯手殺人?”
王再笑卻搖頭說道:“這也未必。三人再怎麼吵都是私事,若要應對外敵,自然會將私事放在一邊。再說,他們吵架也可能是演戲給別人看的。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動機又是什麼?”
燕孤舟搖了搖頭,說道:“動機燕某就不清楚了。隻是燕某有個習慣,年紀大了,酒喝多了晚上總要起夜方便一次。昨天四更時,燕某像往常一樣起夜回來,正要關門,卻看見兩男一女正朝‘漠外雙煞’房裏走去,由於燕某的房間正對著‘漠外雙煞’的房間,所以看的清楚,雖然隻是背影,但是從服飾和性別來看,完全可以斷定是彭麟閣的三個徒弟,而據現場判斷,‘漠外雙煞’死時應該在子時到辰時之間。”
王再笑笑道:“原來燕莊主跟在下有同樣的毛病,喝了酒都喜歡半夜起來方便。隻是剛才在聚義大廳,燕莊主為何不說?”
燕孤舟無奈的說道:“燕某不能確定此事是不是彭麟閣指示弟子去做的,所以不敢亂說。更何況,燕某乃是嫌疑之人,若憑一麵之詞,如果她們三人矢口否認,燕某定然會背上一個嫁禍之名,這豈不是更加坐實了自己殺人的罪名?”
(當疑雲出現時,人們之間的信任便會變的薄弱,彼時,就算再值得信任的人,也會被你下意識的列為懷疑對象。——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