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我情反問道:“你可知道京兆府的長安城有個盧園?”
王再笑搶聲道:“盧園?當然知道。江湖中誰不知道盧園江湖勢力極大,遍布整個長安城乃至京兆府,是西北一帶的絕對霸主。盧氏兄弟姐妹,不但各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而且基本上都是大幫派的核心人物。在江湖上,論武功、論勢力、論人脈,誰又能比得上盧園。盧七娘難道就是盧家的子弟?”
付我情點頭說道:“她就是盧敬山的妹妹,盧氏兄妹中最小的一個,也是最受盧氏兄妹疼愛的一個。”
王再笑喃喃道:“長安第一大豪盧敬山,她竟然是盧敬山的妹妹?”
付我情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錯。盧敬山以豪氣、義氣響譽江湖多年,雖然年紀不大,但他的江湖輩份極高,乃是‘八大亞尊’之一,能與家母平起平坐,甚至有人斷言,他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的武林盟主。此人雖然坐鎮長安盧園,很少在江湖上走動,可是他的弟弟、妹妹皆是江湖大派的頂梁之柱——二爺盧敬川現任天山掌門、三爺盧敬嶽現任丐幫執法長老、四爺盧敬峰現任‘六扇門’總捕頭、盧五娘出家普陀山觀音庵、盧六娘乃是峨嵋派第一女弟子、盧七娘亦是江湖俠女,這些弟妹當中除了盧六娘、盧七娘,有四位是‘二十六俠’之一,而他本人數十年前也曾幾次名列‘二十六俠’,盧園是名符其實占據本屆‘二十六俠’席位最多的江湖門派。
雖然盧敬山的這弟弟、妹妹份屬於不同的門派,但是一旦盧園的兄妹有事,其他兄妹一定會全力相助。所以誰若惹了這位盧七娘,以後的日子必然好過不了。”
王再笑自我安慰道:“幸好我不曾惹到她。”
付我情看了看他,壞笑道:“那也不見得,你沒惹她,她若想惹你,你也是逃不了的。”
王再笑眼珠子一轉,怒道:“別忘了那天是你先逃的,他若想惹,第一個惹的也是你,他看上的多半是你,畢竟你長的比我俊美,‘情俠’處處留情也不是白給的。”
付我情嘴上鬥不過他:“你不懂,我之所以成為‘百茗樓’的常客,那是受人所托,為得就是幫忙照看這位盧七姑娘。”
王再笑奇怪道:“你受何人所托?”
付我情指了指前方:“就是你現在要找的我那位好損友唄!”
王再笑更奇怪了:“常問誰托你照顧盧七娘?為什麼?”
“將來你就明白了。”他扯開話題:“銀龍鐵扇托你交給常問誰的小冊子上究竟寫的什麼?”
王再笑搖頭說道:“沒想到你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好奇心卻重的很啊。實不相瞞,家師說在沒見到常問誰之前,不允許我看裏麵的內容,所以我那小冊子上倒底寫的什麼,我是真不知道。”
付我情佩服道:“你果然是守信之人。換了是我,這五年來,就是好奇心也會趨使我打開小冊子看看了。”
王再笑笑了笑,說道:“所以我才急著找常問誰,隻要找到他,我也就可以看裏麵的內容了。這樣即可信守對師父的承諾,忠人之事,又可滿足自己的好奇之心,兩不相虧!”
付我情哈哈大笑,說道:“有道理。”
二人一邊有說有笑,一邊策馬奔馳,第二天傍晚時分,便已來到了沂河畔的常家村。二人牽著馬進了村子,來到一個籬笆小院前,付我情叩門喊道:“老常,快開門!”
喊了多聲,無人應答,難道家裏沒人?那豈不是空跑一趟?付我情不死心,又叩門喊了數聲,院內一老者吼道:“嚷什麼嚷?嚷什麼嚷?老漢我剛要睡覺你們就嚷嚷!有什麼事就不能明天再說?”
柴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雙眼惺忪的老漢半披著衣服走了出來,臉上還掛著怒容。
王再笑暗道:“這就是常問誰?想象中的常問誰不過二十五六歲而已,怎麼會是個糟老頭子?難道是未老先衰?”
那老漢本來一臉怒氣,但他一見付我情,連忙換了一副笑臉,和氣的說道:“原來是付三少爺,快請進!”
雖然好容易叩開柴門,但付我情卻已經打算要走了:“不用了海伯,你家少爺一定不在家。”
王再笑暗笑:“原來是常問誰的老仆人,剛才聽那口氣,似乎比主人還凶。”
這海伯乃是常問誰的家仆,也是常問誰唯一的家人。常問誰雖然喜歡遊戲江湖,但其人在沂州城卻是一個小小的地主,他自幼父母雙亡,多虧這個老仆拉扯長大,所以常問誰待他猶如長輩一般。而海伯隨著年齡漸漸大了,多少有些老人病,脾氣也就古怪了些,好在並不十分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