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清風拂麵。
林蔭小道之中
一位麵色威嚴的中年道人快步走在路上,中年道人身穿黑衣道袍,頂著道髻,背著包袱,手提一把三尺青鋼劍,劍鞘古樸,毫無華麗裝飾,但細看劍柄之上刻著兩個字。
‘武當’
“等等我啊,大師兄!”
中年道人身後不遠傳來一陣喊聲,聲音之中還夾雜著略粗的喘氣聲,還有些哀嚎。
“大師兄…您慢些,我…我這兩隻腳就快掉了…”
中年道人頓時停住了腳,轉身對著一個跑近的小道士輕聲慢道:“從下山至今,不出幾步你就要死要活,如今走了已十多日,才不過趕了八百餘裏,還未至長安城…”
轉身繼續大步向前,平淡說道:“如若不是看在師傅他老人家的麵子,我早打斷你的腿,拖著你趕路。”
說完便也不再理會小道士的哭喊哀嚎。
小道士此時也趕到中年道士身後,翻了個白眼,低聲呢喃。
“是是是,你一個不惑之年的糟道士,精力還這麼旺,我區區才過黃口之年不久,武功還未入流的少年郎,拿什麼跟你比…”
念著念著還掰著手指頭數了起來。
小道士約麼十二的年紀,身穿青色道袍,紮著一個小道髻,不知是因為趕路還是本就沒紮好,顯得有些散亂。麵色稚嫩,倒是頗為清秀,眼睛盯著手指頭,一邊掰扯一邊念叨,十分滑稽。
小道士也抱著一把三尺長劍,不過看劍鞘和劍柄材質似是一柄木劍。
清晨到日落,兩人在小道士的影響下,也是走走停停,渴了喝溪水,餓了吃幹糧,終是天黑之前,由小路並入了官道,路上也有了些行人來往。
再往前看,出現一座數丈之高的城牆,中間城門高大華麗,城門之上刻著‘長安城’三字。
“到了。”
中年道士喃喃一句。
又對小道士說道:“齊麟,進了長安城,找家客棧讓你歇上一晚。”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名叫齊麟的小道士,急忙應道。
趕了十幾天的路,雖說走走停停,但也著實沒有好好進城休息過,累的不輕。
畢竟自己也沒有大師兄的那身好功夫。
這麼想著,齊麟也不禁加快了腳步。
為了客棧,為了吃食,為了大床,更是為了自己的一雙腿腳!
衝啊!
有了齊麟意念的加持,一大一小兩人不一會就進了城。
‘長安城’,前朝京都,雖然新朝‘大梁’建立十二年,早已遷都‘上京’,但這古都京師之地卻也是絲毫沒有敗落。已是黃昏時刻,城內沒有絲毫靜逸,甚至攤邊小販還甚是活潑,來往行人亦是絡繹不絕。
“好一個長安府城,不愧是舊朝故都,不知比武當山附近熱鬧了多少!”齊麟一路行之感歎道。
“小心讓人聽到你思念舊朝,將你抓了去。”卓子陽提醒道。
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說。
齊麟年僅十二,據師兄們說是十二年前被師傅從山下抱回來的,師傅卻破天荒的當即收作第五位親傳弟子,賜道號‘無憂’,自此便跟在師傅身邊,再從未下過武當山,也從未離開過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