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睜開眼來一看,白玉娟不由一怔,不識來人,但奚鐵笙卻見過一次,此人正是兩個月前乍炫奇學,將兩個戴氈帽的老人驚走的奇人之一,也就是那個衣衫破碎,露出細皮白肉,“刺著一盤殘棋的老人。
奚鐵笙道:“前輩……的善意……晚輩……隻有來生……報答了……請別……管我們……的閑事……。”
那老人沉聲道:“你自己以為報了師仇,就可以撒手而去,是不是?你可知道你師祖急成什麼樣子?你不能待奉你師祖的天年,是為不孝,你親手殺死愛你的女友,而你的女友的爺爺屍骨未寒,是為不義,難道你甘心落個不孝不義之名?”
那老人又對白玉娟沉聲道:“你殺死一個未能盡孝的有為青年,是為不仁,無視於你爺爺的生死,是為不孝!你們想想看,你們有多渾蛋!”
兩小頭腦一冷靜,不由汗流浹背,奚鐵笙道:“晚……輩知……罪了!”
白玉娟也道:“聽前輩言下之意,好像家祖尚未……
老人沉聲道:“不必多說,快回去看看,至於這小子可交於老夫。你也不必操心,半年後保證還你一個活蹦活跳的小丈夫就是了!”
白玉娟白了他一眼,玉頰微紅,道:“前輩可否賜告大名?
老人道:“你回去一說老天這份德性,如果你爺爺那老雜碎仍然沒死,他會知道的。”
自玉娟跪下拜了三拜,回頭就走,奚鐵笙大叫·聲:“娟妹!”白玉娟悚然回頭,又滾下兩行清淚。
老人冷笑道:“好小子,‘三寸氣在千般用,一旦無常萬事休。’半年不見小媳婦就受不了啦?真是沒有出息!”
白玉娟啐了一口,回頭疾馳而去。
老人挾著奚鐵笙就走,隻聞呼呼風聲不絕於耳,每一行走,就是三十來丈,奚鐵笙不由暗自心驚不已。
不久來到一座破廟之中,把奚鐵笙往地上一摔,獰笑一聲,道:“小子,你知老夫是誰?”
奚鐵笙不由吃了一驚,道:“我想前輩一定是一位俠道中的絕世高手!”
老人冷峻地道:“老夫乃是黑道煞星,昔年與你師祖有仇。”
奚鐵笙大叫一聲,舉手向天靈上拍去,老人出手逾電,拍他數大要穴,立即脫了鞋子以一隻漆黑的腳板覘在奚鐵笙的太陽穴上。
一個時辰之後,奚鐵笙悠悠醒來,乍見一雙又黑又臭的腳板放在他的太陽穴上,不由大怒,心道:“莫非這老賊以為我死了,所以把腳板放在我的頭上?”
老人沉聲道:“老夫乃是‘天台棋癡’呂宗元,一生別無所好,就是對象棋入迷,且喜遊戲風塵,你中了白玉娟“魔笳手’,又被大雨淋了很久,血脈漸漸凝滯,若不使你激怒,十分難治,所以我騙你,說是你的仇家!”
奚鐵笙恍然大悟,但他也是出自武學世家,對“天台祺癡”之名當然聽說過。但天下內功心法離然極為龐雜,可沒見過以腳板硯在太陽穴上療傷的。
他立即虔容道;“晚輩不知如何報答前輩活命之恩!不知前輩這種療傷之法,是什麼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