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鐵笙被她笑得十分不安,道:“娟妹,伯伯的名字什麼可笑?”
白玉娟道:“我不是笑伯伯的名字,我是笑小妹和爺都很傻。但我們自己卻以為很聰明,心機過人!”
奚鐵笙心知自己不知何時已露了行藏,白玉娟這半天了許多話,皆是另有所指。
他沒有接腔,兩人又沉默了一會,白寶娟拉著他的手,道:“笙哥,小妹對你如何?”
奚鐵笙道:“娟妹待我恩重如山,那還用小兄說麼?”白玉娟道:“爺爺待你如何?”
奚鐵笙對這個答案多麼為難啊!但他不能不答,道:“他老人家待我如親祖孫,小兄不敢言報!”
白玉娟始終凝視著他,又道:“假定爺爺被仇人害死了,你以為小妹該是什麼樣子?”
奚鐵笙悚然一驚,大感不安,道:“娟妹,你……你怎地想到那上麵去了?”
白玉娟慢慢地道:“小妹知道爺爺昔年也有幾個仇家,這種事早晚會發生,小妹有此預感!”
奚鐵笙又默然了,白玉娟抓著他的手道:“笙哥,假如爺爺被人害死,小妹也不想活了……。”
她伏在奚鐵笙胸前,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把他的衣濕了一大片。
奚鐵笙就是鐵打之人也不禁為之鼻酸,淌下兩行清淚。兩人坐了一會,不歡而散,奚鐵笙暗暗警告自己,複仇大計越來越困難,必須多用心機,步步為營。
果然,除了他治病和睡覺之外,白玉娟與他形影不離,便他暗暗焦急,找不到適當的機會。
又過了七八天,他兒乎要發狂了,即連夜間,也好像有人在他窗外窺視。
但他看出白龍兒對他尚未疑心,這使他心懷略放,但他計算日期,三月之期已過了大半,而
且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一旦被白龍川發覺,這一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他極力使自己的表現正常而愉快,尤其是和白玉娟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放過任何可利用的機會,他耐心地等待著。
終於機會來了,春天本是多雨之季,天氣一變,烏雲四合,不久就風雨齊來,一直下到深夜,仍然沒有停的跡象。
奚鐵笙暗自心喜,這是動手的大好機會,因為,天色的黝黑,不易被人發現,同時風雨聲音極大,容易下手。
他提早上床,假裝入睡,卻作意著窗外的動靜,三更過後,風雨更大,他下了床,向外麵看了一會,覺得沒有動靜,立即整束停當。
突然,有人敲門,大聲道:“笙哥,快開門呀!”
奚鐵笙長歎一聲,開門放進白玉娟,隻見她身上淋得寸褸不幹,薄薄的絲絹,都貼在身上,玲瓏的胴體隱隱可見。
奚鐵笙道:“天下大雨,你……你來幹什麼?”
白玉娟道:“我有點怕,又睡不著,我想陪你聊聊天。”
奚鐵笙暗暗發恨,卻不敢流露出來,連忙催她換掉濕衣服,以免著涼。
白玉娟道:“我那有衣服換!我看不必了!”
奚鐵笙道:“你就暫且把我的衣衫換上吧!反正夜裏也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