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悅兒趴在梳妝台上,神態旖旎,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的穴道一直沒有解開,是朱鳳儀伏著她回來的。他們是絕不會為她解開穴道的,昔日英姿颯爽的她如今卻隻能做到微微舉一舉手、動動脖子之類的動作,連一個正常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知道這兩天可能沒法自己走路了。
南宮天麟已經忙著做準備工作去了。東方悅兒的兩個孿生女兒也各自回去養精蓄銳,她們要分兩班輪流看護(監視?)東方悅兒,也就是說,現在房中還有三人。奇怪的是,南宮韻華本來對朱鳳儀很反感,現在她卻主動要求和朱鳳儀一班。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房裏的氣氛卻有點沉悶。東方悅兒早已經神遊天外,朱鳳儀對南宮韻華這種賢淑知禮的大家閨秀有些無話可說,而南宮韻華正在一邊尷尬呢,雖說對母親的拯救計劃,她卻免不了有一種親手把母親推到弟弟懷中的感覺,臉紅紅的在那裏難受呢!
東方悅兒突然開口:“你們先出去,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好嗎?”
朱鳳儀:“不行!”
南宮韻華:“媽媽,我們一定要有人在旁邊看著你,不能讓你做傻事!”
“……我已經想通了,”說到這裏,東方悅兒的臉紅了一下,“我願意接受你們的計劃了,不會再做傻事的!”
朱鳳儀:“還是不行!你就別想了,乖乖地等著做新娘吧!”
顯然南宮韻華對於朱鳳儀這種調笑的口吻比較反感,她急急地接口道:“媽媽,如果你出了事,你知道我們會有多傷心嗎?如果我們不好好看住你,不單沒法向天麟交待,我們還會覺得是自己親手殺的你!”
東方悅兒聽到“天麟”兩個字自然知道女兒是有意地改口,她的臉色變了一下,卻迅速恢複了,誰也沒有發現。
東方悅兒:“那,把軟麻穴解開,隻製住我的武功總行吧?我想活動活動手腳。”
南宮韻華看了看朱鳳儀,見她好像不太願意,“鳳姨!”
朱鳳姨:“好吧,反正有我們在旁邊盯著!”
也不由得朱鳳儀不暗暗擔心,比較穩重的南宮韻華尚且如此,如果換了南宮玉華、南宮雪華姐妹豈不是輕易被東方悅兒利用母女親情耍的團團轉?她們可能很難看得住東方悅兒。隻希望南宮天麟不要回來的太晚。
東方悅兒暗暗試了一下,果然內功涓滴無存。她活動活動手腳,對下手的朱鳳儀說:“看起來你真的是很想嫁給麟兒了,對姐姐下手這麼狠!”
朱鳳儀臉紅了紅,不甘示弱,“不管我怎麼想,你卻是嫁定麟兒了!”
本來她們倆鬥嘴往往是難分勝負的,不過現在東方悅兒身中淫毒,可就不是朱鳳儀的對手了。區區一句話,就使得她的心裏火燒火燎的,說不出話來。
朱鳳儀見狀輕笑一聲,“你真的不肯讓韻華嫁給麟兒?其實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一來韻華年紀也不小了,她和麟兒也特別般配;二來你也算對南宮世家有個交待。”
東方悅兒自然知道朱鳳儀說著話是想刺激她,不過,她看到女兒因為這句話臉孔羞得通紅,到也好笑,便道,“我同意呀!”
朱鳳儀倒嚇了一跳,“什麼?你真的同意?”
東方悅兒:“是呀,過了今天,我就算已經死了,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媽!”南宮韻華嗔怪地跺跺腳,跑到外麵透氣去了。
兩人哈哈大笑。
朱鳳儀:“你的想法變化很大喔!是不是想要男人了?”
東方悅兒臉紅紅地,不答反問,“你想不想?”
朱鳳儀:“唉!我都已經想了十多年了。不過,光想有什麼用呀?我可沒你那麼好命!”
她們倆姐妹向來親密無間,是言笑無忌的,很多匪夷所思,令人臉紅心跳的葷話,她們可以麵不改色地互相打趣。這是她們之間的秘密,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你也不用想得那麼難過,麟兒一定會娶你的,既然你願意做他的小妾。”東方悅兒想起了什麼,“咯咯”一笑,“不過,我把韻華許給他,豈不是你反倒要叫韻華‘姐姐’?”
朱鳳儀一向對南宮天麟很有好感,要委身下嫁的念頭卻是沒有的,不過,老是有人在耳邊鴰噪,一來二去,她不免也有那麼一點想頭了。這個令南宮天麟十分尷尬的話題,她也招架不住,她也學南宮韻華跑出去避難去了。
東方悅兒待她一出門,立即迅速地拉開梳妝台下的某一個抽屜。她口中“嘻嘻”笑著,臉上卻已經沒有了笑容。
抽屜裏擺著幾個盒子,那裏麵裝的是她喜歡的玉器、首飾。她對那些平常最喜歡把玩的盒子看也不看,直接拿起了盒子旁的幾粒金珠就往嘴裏送,另一隻手已經在緊張地去關抽屜了。
那幾粒金珠是南宮天麟小時候的玩物。別的小孩在玩泥彈子的時候,他已經已經在玩金珠財寶了。本來南宮一心不讓他拿這種東西來玩的,不過,寵溺南宮天麟的東方悅兒認為可以鍛煉他的指力,還可以培養他不愛財貨,南宮一心對於東方悅兒的歪理無可奈何,也隻好由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