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糊塗蛋,若不是今日我眼疾手快,你倆就要被逐出師門了。”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見到來人的樣子後,褚大的汗珠化為了微笑。
男子以鳳尾羊脂玉簪束發,其下鳳鬢入眉,額前劉海精心打理,孔雀般的眸子俊美無儔,身後兩隻緬玉劍匣熠熠生輝,他勒轉韁繩,棗紅馬背上汗珠如血,落在草間。
“師父讓你哥倆在這迷蹤林巡山,可不是讓你們倆拿穿雲箭當炮仗玩的。”葉驚羽說道。
“二師兄,您這麼快就從昆侖回來了,戰果我們從塘報裏都知道了,我們做夢可都想隨您征戰江湖呢。”褚大一臉的諂媚,遞上流仙釀壺。
“拿走,我現在沒心情喝酒。褚大誒,就你那兩下子,去了不死就不錯了。”葉驚羽一臉的得意,“昆侖也就是那老畜生頗有些手段,居然刺了我一劍,最後還是被我立斃金頂了,其他人都就勢散了。葉驚羽下意識地揶住衣角,蓋住了腰間的傷口,“幸虧想衣給的金創藥好用,否則這都能把我痛死。對了,今日我一路打馬而過,怎麼山間出奇的冷清,沿途隻有你們兩個看守,其他人都去哪了?”
褚二抿了口酒道:“二師兄你不知道,今天可是裳師兄和大小姐的大喜之日,師父師娘廣發英雄帖,邀請了各門各派的武林豪傑前來赴宴,他們都去莊內快活去了。就我們兩兄弟今日落魄,隻分到了流仙釀,在這裏看林子呐。”
“什麼!”葉驚羽猛然一驚,黑漆漆的眸子裏滿是震怒,“葉裳和雲想衣要成親了?為什麼莊內無人知會我一聲,師娘能同意,難道師父也同意了嗎?”
“師父師娘一起同意的,飛宇師兄此刻正在莊內操持,他給大小姐精心挑選了喜服,全莊人現在都在等師父出關主持婚禮呢。”褚大回答道。
“該死,我絕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的。”葉驚羽咒罵道,他拉起轡頭,連連催動馬鞭絕塵而去。
“這棘手的麻煩終於是走了,否則今天的計劃就全部泡湯了。”蝰蛇站起身來,揚起了手中的長刀。
“我一定不會讓你成親的,葉裳,就憑你也敢覬覦我葉驚羽的東西,雲想衣是我的女人,掌門之位日後也是我的,你最後什麼都不會得到的。”葉驚羽控轡疾行,麵容間充滿了怨氣。
“格老子的。”馬蹄踏起後煙塵揚起,褚二連連幹咳,“我給你臉麵,喊你句二師兄,不敬你,你就是個。他的臉色突然紫黑一片,滾燙得再也吐不出一個字,有…有…他雙手扼著自己的咽喉,倒在了地上。
明晃晃的刀鋒,映照著褚二慘白的神色。身側的褚大亦不停地抽搐著。
“他在哪?”蝰蛇的指尖微微動了動,褚二頸上的血流如線。
“饒命。”褚二的臉頰扭曲,每吐出一個字都痛苦難當。
“他在哪?我隻問一遍。”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褚二翻手想要取穿雲箭,箭壺中的羽箭被蝰蛇一腳碾過,全部斷成兩截。
“雲子安在哪?”蝰蛇一刀砍在褚二的腿上。
“在閉關。”褚二的身上汗與血交織,聲嘶力竭地嚎叫。
“閉關的地方在哪?”
“山頂之上,天梯雲棧盡頭。”褚二道。
“今天進莊的口令是什麼?蝰蛇拎起褚大的衣襟,取出透骨釘插在肩井穴上:“不說實話隻會讓你們更痛苦。”
“白頭偕老,永結同心。”褚大咬牙說道。
“知道你們中的毒哪裏來的嗎?那是明月宮的相思淚,我親手滴進小黃的嘴裏的,在它緩緩毒發的時候你們剛好把它殺死烤了吃了,現在你們可以一起去見小黃了。”蝰蛇的眼中充滿了譏諷,他說道:“人的一生都在捕獵,但往往最終是難逃被獵殺的宿命的。”
“你的下場不會比我們好的。”褚二用最後的力氣吼出了這句話。
他揚起了長刀,想要給褚大和褚二一個痛快的結局,可惜他們的身體卻沒有了響動,蝰蛇伸手合上了他們圓睜的眼眸,風卷起零落的金箔和喜紙,簌簌地落在屍骸之上。蝰蛇脫下身上的墨綠風衣,換上了褚大的藏劍衣衫歎道:“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要怪隻能怪你們師父得罪了我們煙雨樓。”
“做得很不錯,白落梅果然沒有選錯人,也隻有你能出色完成這個任務。紅袖已經提前知會我了,他們兩個與這事毫無關係,其實本不應該死的。“男子渾厚的聲音像長針般刺進蝰蛇的耳朵裏。蝰蛇猝然回身,掌中刀殺氣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