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春風，是一名刀客。”
酒館櫃台裏，慕容雪打量著眼前這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見其赤著上身，腳上連雙鞋都沒有，不禁好奇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你說你是刀客，”慕容雪麵露微笑，“那你的刀呢？”
春風同樣麵露微笑，仔細瞅著眼前的女人，見其皮膚極白，美得就像是師兄們傳閱的春畫裏的女人，隻不過沒了那種嫵媚，多了點如雪的清麗。
“刀是用來幹什麼的？”他反問。
“殺人的？”慕容雪試探著答。
“正是，”春風點頭，又道，“這裏隻有我們兩人，掌櫃的覺得我是來殺你的嗎？”
慕容雪伸手將額前垂落的一縷頭發掖到耳後，道：“我從未見過你，咱倆應該沒什麼仇怨吧？我覺得你不是來殺我的。”
“我既然不是來殺你的，”春風道，“那你自然看不到我的刀。”
“你這小子真有趣。”慕容雪莞爾一笑，從櫃台裏取出一隻碗和一壇酒。
她將酒倒進碗中，清冽的酒香一下子便鑽進春風的鼻中。
春風不怎麼喝酒，但聞也知道這一定是好酒。隻是他不明白，在這大漠裏怎會有如此貌美的掌櫃和這麼好的酒？而且這掌櫃的看著很是和善，很難將其與父母的死聯係在一起。
“好酒，”春風讚歎道，“如此好酒總該有個名字。”
“‘天仙狂醉，’”慕容雪端起碗，遞給春風，“嚐嚐吧。”
春風心神蕩漾，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指尖剛要碰到碗，卻是忽然縮了回來。
“既然是好酒，想必不會便宜。”春風尷尬道，“我身上可是一個子兒都沒有。”
慕容雪笑了笑，道：“每個第一次來我店中的人，我都會讓他白喝一碗。放心，這碗酒不會收你錢的。”
“多謝掌櫃的。”春風接過碗，鼻子不禁嗅了嗅，臉頰微微紅了。
酒未入喉，人卻似已醉了三分。
春風端起碗，小心地將其送到嘴邊，像是怕那酒會撒出來一樣，抿了一口後，臉色又添一分紅。他不知該怎麼文雅地形容口中的味道，隻能念叨著，好酒，好酒。
他索性張大了嘴，將碗中的酒一口氣喝完。
“你這小子，”慕容雪笑道，“喝這麼急，小心一會趴在地上。”
春風將碗放下，用舌尖搜刮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道：“掌櫃的不光人長得漂亮，這酒竟也釀得如此好，而且……”
“而且什麼？”慕容雪見其支支吾吾，主動問道。
“而且聲音也很好聽，”春風仿佛醉了，“你的聲音就像笛聲一樣。”
“笛聲？”慕容雪眉頭微鎖，似在思考笛聲是何種音色，“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形容我的聲音，不過我卻從未聽過笛聲。”
“從未聽過笛聲？她果然不是我要找的人嗎？”春風雙眼一瞪，腦門擠出褶子，心想，“現在下定論還太早，還是繼續觀察一番再說。”
“怎麼突然呆住了？”慕容雪的聲音拽回了春風的思緒，“你不會是醉了吧？”
春風微笑著搖搖頭，道：“那倒沒有，隻是這免費的酒隻有一碗，再想喝卻是無計可施了。”
慕容雪伸出手，春風不舍地將碗遞回到她手中。
“和我說說吧，你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
“聽說前幾日這附近來了一夥馬賊，”春風講道，“而且方圓十裏除了黃沙，便隻有這一間酒館，想必這裏一定會被那夥馬賊盯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