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集鎮狩場邊緣,回歸本相的虛元再度從心口抽出斬血劍,雙目神光閃動,將劍中魔念抽離大半,回收自身。
頓時虛元頭頂道冠中的血色玉珠不斷顫動,想要從道冠之上脫離。
道冠之上藍光一閃,截然不同的秘文顯現,化作一篇浩然文章,將血色玉珠牢牢吸咐。
虛元放下斬血劍,閉目凝神,口中默念易脈典籍,配合藍華道冠,將玉珠重新壓製。
“雲飛兄,心中既然有疑,又未何踟躕不前呢!”
半晌,虛元收氣,掩蓋了一切異象,轉身麵對趕來的陸雲飛,淡淡開口。
“嘖,倒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道長你一身是寶,我卻一點都沒察覺出來。真是給師傅丟臉了。”
在虛元身後糾結半天的陸雲飛還是咬牙走上前,正麵麵對虛元,語氣略帶調侃,小腿不著痕跡的抖了抖。
內心雖然很慌,但表麵依然淡定如故,努力的不讓自己露出膽怯的心思。
本以為對方是和自己一樣,隻是隱魔一脈七煞的傳人而已,卻突然發現對麵十有八九是個真道士,還是大派嫡傳的那種。
也不知道虛元會不會是道脈派出的臥底,現在對自己又是什麼心思,萬一對方想殺人滅口怎麼辦。
陸雲飛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第一次覺得還是跟在師父身邊好,外麵的世界太危險了。
至於虛元身上的寶物,他是一點也不敢惦記了。
神物自晦,這種能融入自身的寶物,隻有四境之上的高手才能鎮服,他離四境都早著呢。
“寶?嗬,也許吧!”
聽到陸雲飛的調侃之語,虛元意味不明的感歎了一聲。
“雲飛兄不用緊張,虛元此次隻是有事讓雲飛兄相幫而已。
當然,我自不會讓雲飛兄白忙一場。
這是貧道自純陽童子功中自悟的一部鍛神秘法,雲飛兄也是童子之身,以此秘法鍛神煉元事半功倍,對於日後踏入合神境也有益無害。
如此報酬,雲飛兄不妨考慮一二?”
看著陸雲飛緊繃的神情,虛元有些黯然,隨即平複心境,甩手拋給陸雲飛一部鍛神秘典,靜等他的答複。
“你,你,你才是童子之身!小爺在外不知道受多少女子喜愛。”
接過鍛神秘法,陸雲飛臉色通紅,小聲嘀咕。
聽虛元的意思不像是要滅口的樣子,陸雲飛也鬆了一口氣,翻開鍛神秘法看了兩眼,便鄭重收起。
“道長,先說好,送死的事情我可不幹!”
見到沒有了危險,陸雲飛再度恢複跳脫性子,向虛元打聽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雲飛兄多慮了,你隻要拿著這枚玉牌,做些小事便可。”
遞給陸雲飛一枚精致玉牌,虛元招呼陸雲飛近前,低聲耳語幾句。
隨即幻形之術再展,變回莫雲傑的樣貌。
“雲飛兄,此事就交給你了,貧道還需去狩場收尾,請!”
略一頷首,虛元縱身離去,陸雲飛則還沉浸在虛元交待的任務中,麵露苦色。
西集鎮狩場中。
一片狼藉的戰場已被寒光樓弟子略做打掃,勉強清出一塊容身之地。
曹氏三名族老與還活著的部分弟子被寒光樓眾人封了周身大穴,扔到一旁便不做理會。
有些弟子依舊有些怒氣難消,想要動手泄憤。但虛元臨走的吩咐尚在,他們也不敢違逆對方的意思。
雖然對方頂著莫雲傑的樣貌,一身烈陽槍法也極其正宗。
但對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卻與莫雲傑大不相符,最後所使用的招式也絕非寒光樓所傳。
這讓他們在感念對方的救命之恩時,內心也存有一定的防備。
剩餘的弟子和玄心則在積極的為傷重的弟子渡氣療傷,畢竟此戰雙方都傷亡不輕。
“莫師兄?”
“是莫師兄回來了!”
當虛元回返時,一眾寒光樓弟子頓時歡呼一聲,放鬆了警惕。
不覺間,對方已成了他們現在唯一的主心骨。
若非虛元出現的及時,他們現在早就沒命了。
“您真是莫師兄嗎?”
片刻後,幾名年長一些的弟子走出來,看著虛元的樣子,略帶猶豫。
最終幾人咬咬牙,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慮。
“我是不是莫雲傑,並不重要不是嗎。
好了,與其糾結於此,還不如好生休養一番。
此次巨弩曹氏來襲,你們的傷亡也不輕。
先去將狩場的弟子都收攏起來吧,西集鎮狩場是呆不得了。
今晚好生歇息,明日押上曹氏眾人,隨我一同返回寒光樓。
屆時,我的身份自會由杜樓主做個論斷。”
麵對眾人疑問,虛元並沒有解釋什麼,隻是將他們集結起來,待回到寒光樓,就自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