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等自行注意安危就是了,眼下大事將定,景帝尚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至於日後,吾為你等留下了一條後路。
你做事最為嚴謹,若事有不諧,你便帶著願意離開的兄弟前往那個地方,屆時景帝也奈何不了你們。”
聽出林震峰口中的含義,虛元製止了他的想法。
張誠的目的他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不過這樣的事情他早有預料,沒有必要與對方多計較。
張誠也不過是一個跑腿的人,拿下他,隻會導致自己與景帝翻臉,令自己的計劃再起波瀾,並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
“這,是!
大人,那您呢?
若真到了最後,大人,我等,我等願追隨大人再換新天。”
聽到虛元的話,林震峰不甘的放棄了想法,隨即問起了虛元的未來,更是猶猶豫豫的將諸多屬下的意思表達了出來。
“嗯!”
虛元陡然聲一冷,目光一厲,眉頭皺起,死死的盯著林震峰。
林震峰瞬間隻感一股莫大的壓力襲來,頓時讓他渾身冷汗直流,不敢抬頭再看虛元。
“此事不要再提了,告訴手下的兄弟們,路吾已經為你們找好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不要過多操心。
景帝這幾年大肆的放縱靖武衛發展,你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好了,吾明日會離開長林鎮,你提醒一聲在炎都城附近行事的兄弟,讓他們最近行事都小心吧。
吾不想見到更多的兄弟再重演莫雲傑的事情。”
半晌後,虛元收回目光,輕聲提醒了幾句,就不再多言。
“可是,大人!”
“下去!”
林震峰還想再勸兩句,卻被虛元冷聲打斷。
“是!”
握緊雙拳,林震峰不敢再多說什麼,隻能不甘的退下去。
靜默數息,虛元輕歎一聲,望著麵前的一堆資料,無心再看下去。
靜坐片刻,虛元搖頭散去雜思,無聲離去。
深夜,大炎王朝靖安殿。
年輕的炎景帝高坐龍椅,麵色平靜,目光淡漠的望向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誠則匍匐在地,不敢抬頭,靜等景帝的吩咐。
“他真是如此說的。”
片刻後,景帝輕聲開口,詢問虛元的回話。
“回陛下,大統領確實如此回答,他隻言此次下山是為了大計進行。
而後言及林震峰等人與鑄銀案無關,其餘事情並未提及。
至於大統領的狀態,當時大統領一身氣機渾圓,老奴並未察覺有何漏洞,還望陛下恕罪!”
聽到景帝問話,張誠微微鬆了口氣,剛剛凝滯的氣氛,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隨後他便誠惶誠恐的將事情如實交待,不敢有一絲隱瞞。
“無妨,十年前他闖入大炎內廷的時候你們都攔不住他。更何況過去十年了,你與他的差距自然更大了。
有趣,隻是提及了林震峰等人的安排嗎。
你到底是對自己太自信,還是說另有打算呢,朕可真是好奇的緊呐!
好了,你下去吧,此事朕不希望有太多的人插手。
你且去靖武衛府司,轉告李老一聲,靖武衛若閑的無事,便去盯著朕的那幾位好國公吧。
嗬,區區一個邊鎮劉家便敢私鑄銀錢,這大炎王朝也不知還有幾成是屬於朕的!”
輕聲低語了兩句,景帝便放下了對於虛元的揣測,轉而吩咐張誠向靖武衛傳達新的旨令。
雖然為了平衡影衛與靖武衛的實力,在虛元靜修的那幾年,他故意放縱靖武衛的發展。
但眼下到了關鍵時刻,他也不能讓靖武衛再過度搗亂,萬一壞了大事,他與虛元這些年的努力就全部付諸東流了。
這是他和虛元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至於王朝內的其他勢力,若非心有大計,又豈能容他們造次。
想到這,景帝眼中寒光一閃,內心有了決斷。
“是,老奴這就去!”
張誠聽到景帝旨意,連忙叩首離去。
伴君如伴虎,有些事情他並不適合知道的太多。
靖安殿內,一時更加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