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玄心離去,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異彩,轉頭看向虛元,話語中諷刺意味十足。
“老爺子,來坐下消消火。
您此次趕來,不是單純的為了調侃晚輩吧!”
虛元看著有些小孩子脾氣的老爺子,不由啞然失笑。
拂袖間掃出兩塊空地,凝元聚氣,伸手攝來兩棵巨樹。
兩指虛劃,氣勁揮灑間,一套簡陋的桌椅逐漸成形。
“哼,臭小子,這就是你說的一境?
這招指氣凝形的功夫沒有三十年的火候可做不到如此嫻熟。”
老爺子收斂怒氣轉身落座,看著眼前的虛元,語帶試探。
“晚輩的確唯一境而已,這並沒有欺騙前輩的必要。
這招指氣凝形也不過是晚輩在青元山日常耕作時,琢磨出的偷懶法子罷了,入不得前輩法眼。
山野僻壤,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前輩且稍坐。
待玄心帶些魚兒回來,晚輩再下廚,權當向前輩賠禮道歉了!”
虛元歉身入座,對老爺子的試探敷衍而過。
老爺子身為靖武天衛的執掌者,嚴格謹慎是他一貫的處事之道,若是一一解釋起來,自己的一身根底就全漏光了。
“罷了,你既然不想說,老夫也不為難你。
坐就不必了,你還是束手就擒,隨老夫往靖武衛天牢走一遭,將你的陰謀一五一十的供出來!”
聽到虛元滿嘴虛話,一點口風也不漏,老爺子又是一氣,語帶危脅,卻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老爺子不用嚇唬晚輩,真要抓人就不會是您單獨前來了。”
虛元微微一笑,對老爺子的危脅不以為意。
相識多年,老爺子的脾氣他還是知道的,外剛內柔,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哼!你這意思,老夫抓你這個臭小子還需要從旁協助嘍。
猖狂,囂張,目中無人。
王天陽就是這麼教導你的?”
老爺子不知道為什麼,今日的火氣格外的大,吵吵著便又要起身動手。
“老爺子,消消氣,消消氣。
是晚輩失言,晚輩的意思是老爺子胸懷敞亮,為人大度,自不會計較晚輩的小小過失。
剛剛若不是您手下留情,晚輩早就被您打趴下了。”
知道老爺子是個驢脾氣,隻能順毛捋。虛元趕緊起身賠笑,連聲恭維,好言好語的將老爺子的怒氣安撫下去。
“哼!你知道就好,若不是看在那個小女娃的麵子上,老夫才出了三成力,不然你連老夫一招都接不下。”
老爺子對虛元的恭維很是受用,微撫下額,麵露得意之色。
“是是是,前輩武功超凡脫俗,不愧為武道絕頂。
若非您寬宏大量,未盡全力,晚輩又豈能接住您的一招半式!”
虛元連聲應是,內心暗暗撇嘴,老爺子就是好麵子。
“好了好了,你再誇下去,老頭子說不定真的一高興就放你一馬了。
廢話少說吧,王天陽現在在哪兒?”
聽了兩句順耳的話,老爺子心情舒坦多了。
同樣是拍馬屁,也得看拍的人是誰。
不是所有人都能讓一名隱魔七煞來為他拍馬屁的。
老爺子心裏得意,但終究沒有忘了正事。
轉而麵色嚴肅起來,問起了王天陽的下落。
“先師已於十多年前過世了,此事晚輩並不需要撒謊。”
再度提起王天陽,虛元內心一黯,輕聲回話。
“真的?老夫有些不信。
當年王天陽一身重創,都能逃進炎都城。
隨後更是化身為青冥子,連老夫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身份。
現在你卻告訴老夫,他已經去世了,你讓老夫憑什麼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