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瀟瀟是個倒黴蛋兒,雖然自詡才高八鬥卻總是懷才不遇。大學時像他那樣稀裏糊塗混日子的學生本來一抓一大把,可是老師要隨機抓兩個不及格的時候,卻總是抓到他。畢業後打麻將,他被同伴們“尊稱”為ATM機。好不容易成了家生了娃,還混成了一個小老板,卻又遇到某大地產暴雷,他的全部資產變成了一文不值的商票。

他好想這輩子重新來過,站在高樓的天台卻遲遲沒有勇氣跳下去,因為他知道重生、穿越什麼的都是成人的童話而已。但命運給他開了個玩笑,他真的穿越了!穿越得莫名其妙。

站立的天台忽然變成了烽火連天的城樓,而自己的衣著也變成了古裝!這一切來得毫無征兆,甚至沒有反應的時間,就那麼一瞬間一切都改變了,難道是哪個遊弋的蟲洞無腦地撞上了自己?

他懷疑自己在做夢,但投石車拋來的石彈砸起的碎屑打在臉上的疼痛活生生地告訴他,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而周圍的人似乎都是守城的士兵,正在忙忙碌碌地搬運滾木擂石,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瀟哥兒,太好了,你沒有死!”迎麵撞見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見到他竟然喜極而泣:“謝天謝地!謝天謝地!你竟然沒有死,這麼大石頭砸你腦袋上都沒死,兄弟你真是福大命大啊。”

“你……你是誰啊?”歐陽瀟瀟小心翼翼地問道,按通常穿越時空的劇情自己隻好裝失憶了。

“你不記得我了啊?我是大牛哥啊。”絡腮胡子大漢一臉的擔憂,“兄弟你大概是被石頭砸傻了吧?”

歐陽這才發覺頭上胡亂裹著厚厚的布,還隱隱作痛。他歉意地笑了笑,說道:“大牛哥,我頭痛得緊,原來的事兒一時啥也想不起來了。連現在是什麼年代,我自己是誰,家在哪兒都不記得了。”

大牛滿臉憐愛地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扶他到一個拋石機砸不到的城樓柱子後坐下,說道:“瀟哥兒啊,咱倆是鄰居,一塊長大的,你都忘了?”

歐陽茫然地搖搖頭,問道:“不記得了,現在是哪一年?”

大牛搖搖頭繼續說:“現在是大宋景定元年,你是歐陽大娘的兒子瀟哥兒,大名叫歐陽瀟瀟,咱倆是襄陽城的民壯。今天韃子又來攻城,我們被派上城頭守城。你為了救我被飛石砸中了頭,流了很多血。我都看你沒氣兒了,才將你放在地上。沒想到你竟然沒死……還好你沒死,不然我回去怎麼跟歐陽大娘交代啊。”

“大牛哥,那我爹是誰呢?”歐陽瀟瀟沒想到這穿越了還是“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既然到了大宋年間,大宋姓歐陽的他隻知道一個歐陽修,要是投胎做個官二代也是不錯的。

“你爹?早死了,我都沒見過。”大牛搖搖頭。

“那,這個景定元年是個什麼年代啊?皇帝是誰?咱們在跟誰打仗?”歐陽沒工夫感歎做不成官二代,隻是急切地想了解時代背景。

“皇帝是誰?我不知道,再說皇帝名諱誰也不敢亂叫啊。咱們在跟蒙古韃子打仗,本來去年神雕大俠楊過飛石砸死了韃子皇帝,他們都退兵了,哪知道現在又來了,哎……”

蒙古人?神雕大俠?楊過?這是什麼一個亂七八糟的時空啊?曆史知識還算可以的歐陽瀟瀟當然知道蒙古是死於釣魚城之戰,而不是什麼襄陽之戰,那是金庸老爺子在《神雕俠侶》中為了給楊過這個主角套光環給生生挪移過來的,可在這裏居然成了真實發生的事兒。

那說明這是一個有時代背景的武俠時空,武功這種玄乎的玩意或許在這裏是真實的存在。

於是歐陽瀟瀟滿懷希望地問道:“那,我有武功嗎?”

“有的,有的,你是我們那條街後生中武功最好的一個,尋常三五個漢子也不是你的對手,你以前還經常替哥哥我出頭呢。特別是你那個叫叫啥的功夫特別厲害。”大牛有點小崇拜地望著他。

歐陽大喜過望,看見地上有塊砸掉的城磚,就想試試單手開磚,一掌打下去――城磚紋絲不動,手卻疼得讓他咧嘴。

大牛趕緊過來掰開他手掌看,眼見沒什麼損傷,才怪道:“瀟哥兒,你剛受了傷,腦子又不好使了,定是忘了運功的法門,以後回家問你娘重新學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