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奇粱攙扶著太後,將她交到侍女手中:“老太太,剛才莫奇粱所說,句句屬實。要求也已提出,請您三思!”
太後顫抖著,再無往日氣度,搖搖頭,一聲歎氣。擺手,上了馬車。侍女將其安置好,正準備放下帳幕。此時,莫奇粱又說:“老太太,求您做到莫奇粱所說,在下先做個保證!”
說著,來到一旁大樹前,伸手,哢吧碰觸到機關。太後緩緩扭頭看去。隻聽轟隆隆數聲,竟從樹底伸出一個石柱。直徑不過一個小碗碗口一樣,可端頭有個小小凹槽,狀似小鎖。
莫奇粱等石柱完全暴露後,看向太後,笑著取下頸中玉鎖,高高舉起。之後,轉身,將玉鎖放入石柱端頭凹槽處,嚴絲合縫。跟著,又是轟隆隆聲大作,隻見莫家村整體地形開始變化。好似一個巨大機關托盤,上麵開了不少門戶,內部裝了寶藏。
現在,隨著聲響和變動,這機關盒子也變了。那些門戶閉合,寶藏消失不見,整個村落下,好似有齒輪和轉盤一樣扭動。地上村屋相互撞擊,紛紛倒塌。隨後,濃煙滾滾。
太後和眾人都看傻了眼。
不知多長時間,一切恢複平靜,濃煙也隨之散去。再看下方,哪還有村落,隻剩一片廢墟。寶藏,再也不見。
跟著,那石柱轟隆一下,又縮了回去,消失不見。消失前,莫奇粱順手取下玉鎖,再也不看石柱,笑道:“老太太,寶藏從此沉睡,再不會有人打擾。而這玉鎖,本就不是什麼鑰匙。是毀滅一切貪婪所留。現在,一切結束,它也再無利用價值。我答應過妻子,玉鎖要與她同在。”說完,又將玉鎖戴上。
太後看著,看著。再沒說話,隻是輕輕點頭,命人離開了。這些人,來得快,去的更快。
待他們走後,毛珊國前鋒勇士,也隨之消失,再也不見。
莫奇粱看向老苗爺,笑著說:“老人家,這次多虧您幫忙。我替先父謝謝您!”說著,拜倒在地。
老苗爺沒有阻止,也沒有攙扶,就這樣看著,直到行禮結束,莫奇粱起身,才開口道:“我該謝謝你。若不是你,我這老命,還有苗疆一派早就沒了。”說完,一聲令下,族人上前,將叛徒綁住,帶走了。
莫奇粱又說:“老人家,至於瑟斯和尤妙嫣…”
老苗爺輕歎一聲:“算了!瑟斯咎由自取,不用管她。據你所說,尤妙嫣未來也算有著落,我老懷安慰了。隨她去吧~”
莫奇粱大笑:“好!老人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老苗爺一瞪眼:“怎麼,你擔心我找她麻煩?小子,像你爹一樣,疑心病太重。走了!”說完,領著人離開了。
莫奇粱轉頭再看看剩下十幾名燕山派眾人,還有他們的門長。舉起一扇定江山的腰牌說道:“我命你們回山。封山,封門,以後潛心修煉和修養身心,不再踏足武林。可做到麼?”
門長帶人連連拜謝。隨後,在莫奇粱一聲命令下,消失不見。好似脫韁野馬,跑得飛快。是啊,如此幸運撿回一命,還有什麼可說。除了快速離開,難不成還等著別人反悔麼?
看著眼前一切,莫奇粱緩緩坐在地上,長長歎息一聲:“結束了!這一切一切,全都結束了!”這會兒,他也好似瞬間老了不少,頹廢不堪。
黃先宗在身後,忽然發現莫奇粱右肩後,衣服破裂,可能是暗室中打鬥所致。現在被風一吹,肌膚立顯。雖然有血汙在身,可仍能看清皮膚白皙。
倉啷一聲,黃先宗拔出重刀,對著莫奇粱吼道:“你是誰?你…你不是少主!少主右肩後,有…有一塊玉鎖痕跡!那是他兒時針刺形成,整個紫扭藍護衛族群中,不同位置,都有此標記。你究竟是誰?”
莫奇粱不去管他,隻有低頭自語:“是啊~我是誰?無名無姓的少主?莫奇粱?究竟是什麼?還是仝心彤所說不錯,沒有了惠惠,我什麼也不是。這世間,隻有她能證明我的存在。”
說著,他猛然站起,衝著消失不見的村落大吼:“惠惠——!我…我是誰——?你能不能告訴我——!惠惠,我想你了,能跟著你一起去麼——?惠惠,回答我啊——!”歇斯底裏,不斷吼叫著,重複著,直到聲音嘶啞還不停歇。
黃先宗怒目而視,盯著他一舉一動,現在看其狀似瘋癲,不知真假。咬牙道:“你太可怕了!身份不明,竟操控了一切!甚至連紫扭藍護衛之後這麼多人都被你利用,可惡!今日,我不能再錯,無論如何,將你除去,才能永絕後患!無論你是誰,族中任務重於一切,納命來!”說著,舉刀就衝莫奇粱背後砍去。
可就在刀刃差點挨到莫奇粱後背時,啪一聲大響,黃先宗飛了出去,摔倒在丈許外,再也沒起來。
隻聽一人說道:“我說過,敢動他,就將你碎屍萬段!”原來是長公主回來了。身旁,還跟著粱公公。不用問,剛才正是粱公公出手,結果了黃先宗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