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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北涼驛站。
房間內,燭火搖曳。
一名少女端坐窗前,正在提筆落墨。
在桌子的宣旨上,赫然寫著一首詩。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朝陽郡主喃喃著。
腦海中不由閃過前幾日白天遇到那位公子時的場景。
聽那丫鬟說,那位公子是為了見自己,但見不到,所以才以美人為題。
那這首詩,寫的不正是自己嗎?
一想到這裏,朝陽就感覺雙頰有些發燙。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直白的誇她。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長的真有他說的那般好?
沒想到,自己隻是來北涼發放青雲詩會的宴牌,竟然能遇到這樣的才子。
“呦,咱們朝陽郡主這是怎麼了?”
就在朝陽郡主愣神的片刻,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脆的戲謔聲。
朝陽心裏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桌子上的宣紙被一隻青蔥小手拿去。
朝陽大驚失色,看向來人,驚喜道:“楚楚?你來了。”
在房間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名少女。
少女撇了撇嘴,道:“人家早就來了,不知道是誰一直在發呆,叫了好幾聲都不回應。”
她忍不住看向手中的宣紙。
可這一看,頓時挪不開眼睛。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少女神色逐漸嚴肅。
她雖然不是出身書香門第。
但江南林氏這種商賈大族,家裏文人自然不少。
耳渲目染之下,她對詩詞歌賦也頗有造詣。
她仔細默誦了幾遍,愈發覺得這首詩驚豔。
“難怪名揚大燕的才女會失神,原來是有心上人了啊!”林楚兒感慨道。
這句詩,分明是讚揚女子美貌的。
而且意境悠遠而不俗,豔而不妖。
“瞎說什麼呢!”
朝陽白了她一眼,拿過她手中的宣紙,道:“這就是一位公子隨口作的詩。”
“是是是,隨口作的詩也就剛好契合咱們郡主的傾國之貌而已。”林楚楚笑嘻嘻的道。
朝陽臉色一紅,佯怒道:“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哎。”
林楚楚歎了口氣,幽怨道:“真羨慕郡主有這樣的青年才俊傾慕,不像我,之前有個未婚夫還是個傻子。”
朝陽郡主一愣,疑惑道:“不是說你那個未婚夫的父親未及弱冠便是秀才嗎?”
“父親如此優秀,兒子應該差不到哪去吧?”
林楚楚無奈的撇了撇嘴道:“對,不能說差不到哪去,隻能說一點邊都不沾。”
“那家夥從小腦子就有問題,不是在自殺就是在自殺的路上,天生的癡愚之人。”
“要本小姐和這樣的傻子成親,還不如死了算了。”
朝陽捂嘴輕笑:“你們林氏之前不是都派人去說要退婚了嗎?”
說到這,林楚楚更無語了。
“話雖如此,可是不知道哪裏傳出的消息,說是林氏不顧當年的約定,看不上他們孤兒寡母……說本小姐是個勢力的小人,這樣更沒人敢追求本小姐了。”
“他但凡是個正常人,哪怕文不成武不就,林氏都能接受,可是人家是個傻子,這有什麼辦法。”
“不說他了。”
林楚楚擺了擺手,滿眼期待的看著朝陽,揶揄笑道:“這個公子姓甚名誰?找個時間讓本小姐也見見唄?”
“好讓本小姐為你把把關,看看未來的郡馬爺怎麼樣。”
朝陽隻感覺俏臉愈發燥熱,羞憤不已,一把將林楚楚撲在床上。
“好你個臭丫頭,竟然敢取笑本郡主!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