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丐幫內鬥(1 / 1)

城外十五裏的八角亭,兩個衣衫楚楚的書生對坐。亭外各自的身後,站著幾十號衣衫襤褸的叫花子,每個叫花子都拿著長短粗細不一的棍子。八角亭邊的垂柳隨著微風仿若美女的秀發,一條蜿蜒的河水滋養著附近的柳樹。

亭子裏的石桌上擺著四個精致的小碟子,每個碟子裏都放著一種幹果。兩個書生每人麵前一杯渾濁的酒水,一個白瓷的酒壺放在二人中間。

“錢滿,你們頻繁進入幽州乞食,可是有點過分了。”身穿白衣的書生抖開紙扇在胸前輕搖。

一身青衣的錢滿看著岸邊垂柳,拿著酒杯抿了一口發出了兩聲冷笑。

“我說李二狗,你甭跟我這咬文嚼字。大家同是丐幫,憑什麼不讓我的人進幽州!再說了,你我同為分舵舵主,我憑什麼聽你的!”錢滿依舊沒有看李二狗,用左手撣了撣袍子。

啪的一聲,李二狗把扇子往石桌上一拍。這一拍震得杯盤都蹦了起來,幹果震得滿桌都是。

“錢滿!別給臉不要臉!雖然我們都是舵主,但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敢在我麵前充大爺!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李二狗臉上一抹厲色,雙眼盯著錢滿。

“好!好!好!我三腳貓的功夫?!行!李二狗,你挺有長進。看來你是忘了被誰打的躺了三個月!”錢滿忽然站了起來,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

李二狗也不示弱,一腳把石墩踢出了亭子。亭外的叫花子們連忙閃躲,石墩滾出很遠直奔河裏。李二狗把手中的紙扇交到右手,拉開了架勢準備和錢滿鬥一鬥。

此時李二狗身後的人群最後,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拿著一根燒火棍。他長得不高,不足五尺一副羸弱的樣子。

類似的械鬥,小男孩參加過很多次了。他很機靈,每次都貓在最後。畢竟他也沒學過什麼武藝,平時連吃飽飯都是問題,哪有什麼力氣去練武呢。

錢滿和李二狗不知在前麵又說了什麼,兩個人現在站在那個石桌上打成了一團。但兩邊的叫花子都沒動,沒有舵主吩咐誰敢輕易動手。他們倆打成什麼樣都可以,那可以稱之為切磋。一旦兩邊的叫花子打在一起,那就是幫派內鬥。追究下來有人是要承擔責任的,雖然內鬥一直就沒有停止過。可還是需要舵主下命令,那樣就是舵主承擔責任了。

小男孩兩隻眼睛四處亂轉,他估計就快要讓他們這群烏合之眾動手了。動手前他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貓起來,不然被打可就凶多吉少了。他見過很多受傷的同伴,抬回分舵內無醫無藥就看命數。活下來的輕則斷手斷腳成了殘廢,嚴重的內傷日日咳血不定哪天就見了閻王。活不下來的直接就被抬出城外扔在了亂葬崗,任憑那野獸果腹與蟲蛆啃食。

小男孩胡思亂想間,李二狗被錢滿一腳踢飛了出去。落地後繼續向後滑了幾尺,一口鮮血噴在了雪白的衣服上。

“還看!給我上!打死錢滿有賞!”李二狗摸了一下嘴邊的血跡大聲喊道。

錢滿站在石桌上麵露嘚瑟,抬起手一揮,身後眾人揮舞著各種棍子衝殺而來。李二狗身後的叫花子也不敢違抗命令,硬著頭皮也迎了上去。兩邊人數加在一起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如流氓互毆一般打的毫無章法。

丐幫,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門派。絕大多數幫眾都是混不下去的地痞流氓,和一些無依無靠的苦命人。會武功的隻是少數,習武這件事情可是個費錢的事,並不比學藝術省錢。從小習武都是家境殷實的,要請老師要有場地和器械。不能去賺錢,還要一天三頓吃得飽吃得好。普通農戶哪有這份閑錢,早早就下地幹活賺錢了。就算是小門小戶,也受不了白養兩個閑人。

所以丐幫之中,隻有少部分高層會武功。因為隻有會武功才能進入高層,這似乎是個悖論但事實的確如此。就拿這錢滿和李二狗來說,二人其實都是大戶人家出身。錢滿從小習武,請過老師兩位,都是江湖上有名號的。後來家道中落,自己敗光了家產流落街頭才進了丐幫。李二狗更是武將之後,被朝中奸佞陷害家破人亡。自己逃得一條小命混進了丐幫。

此時叫花子已經打成了一鍋粥,有咬人的、有摳眼睛的還有掰手指的。小男孩此時遠離戰團,拿著根破棍子比劃著亂跑。這樣既沒脫離戰鬥,也不會被傷到。小男孩自認為沒人注意到他,可李二狗卻看到了這個耍滑頭的。其實耍滑頭的不止小男孩一個,更多的人也被李二狗看在眼裏。

李二狗打不過錢滿,可不代表收拾不了這些幫眾。看著小男孩四處亂跑他氣的牙根癢癢,袖子裏一陣摸索小心翼翼用指尖夾出一枚柳葉鏢。這柳葉鏢是喂過毒的,不能說見血封喉兩日之內也是必死!為了震懾底下人為他賣命,看來隻有殺雞儆猴了!

李二狗一抖手腕,柳葉鏢“嗖”的一聲直奔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