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諳,你別怪我心狠!誰讓你是嫡出,而我卻是妾室所生,隻有你死了,我才能順理成章的成為這府中唯一的掌上明珠!”

耳邊傳來涼薄狠厲的女聲,一陣巨大的疼痛感從全身蔓延而來,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身體這麼痛?是誰在說話?什麼嫡出妾室,難道這是在做夢麼?眼皮子沉重的睜不開來。

又一道諂媚的女聲響起,“恭喜小姐,今後終於沒有人擋在您前麵了!”

季雲苒姣好的麵容此刻興奮的有幾分扭曲,睥睨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被鮮血染紅了衣裳的季雲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目不轉睛的說道:“走吧,天色快暗了,就讓她躺在這山崖下喂野狼吧!”

二人離去後,季雲諳在意識中掙紮了許久才慢慢清醒了過來,四肢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扭曲的躺在地上,淺褐色的瞳孔冷靜的看著這陌生的環境,半晌,忍著劇痛將四肢掰正了回來,緩緩的站起身,警惕的環顧四周竟不知自己怎麼會在這高聳的山崖底下,四周寂靜無比,顯得有些許滲人。

她記得自己明明被洛子奕用他玄鐵打造的手臂穿透身體,生生將她心髒挖出而死……思及此,眼底氤氳出一層濃濃的殺意,洛子奕是她在基地最親近之人,是她的心腹,從小一起長大經曆了那麼多的苦難,卻在最後背叛了她!

收回思緒低頭看去,一身雪白的衣裙被鮮血浸透,觸目驚心……更讓她覺得詫異的是,這一身古裝打扮是怎麼回事?

難道,死後的人都是穿這種衣服的麼?

可剛剛她明明聽到了有人在說話,是做夢麼……

突然,腦海裏閃過許多不屬於她的記憶,季雲諳,夏爾國大將軍季忠國之女,心地善良單純,是正房竇伊蓮所出,自小便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是個正兒八經的名門千金。

然而就在今天,季雲苒將原主騙了出來,謊稱要去廟裏祈福,連貼身婢女禾穗都沒帶匆匆的將她帶了出去,心思單純的季雲諳自是沒想那麼多,天真的以為真的是去祈福。卻沒想被帶到山崖邊,被她一掌打碎了心脈,挑斷了手筋腳筋扔下山崖,死的十分淒慘。

季雲諳不可置信的巡視了一圈,她這是穿越了……?

抬起手掌,輕輕發力便有一道道電流在五指間流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來她的異能並沒消失,這或許是最值得慶幸的一件事了。

也許,她命不該絕,所以老天爺又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隻是可憐了這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子,竟是被自己妹妹活生生給殺害了。

眼眸泛涼,季雲苒是吧?我一定會將此仇替原主加倍奉還!

當季雲諳下山後,那一身觸目驚心的鮮血加上慘白的麵容,惹得過往的人群紛紛側目,麵露驚訝,卻沒有一人上前伸出援手。

季雲諳絲毫不在意,畢竟誰都不想為了一個陌生人給自己找麻煩,捂著受傷的胸口步伐緩慢的往醫館走去。

“季雲諳?”

耳邊傳來聲響,尋聲望去,是一名年輕俊朗的少年郎,季雲諳在記憶中搜尋片刻便得知了男子身份,夏爾國三殿下夏知寒。

夏知寒剛從酒樓出來便看到一位十分打眼的身影,不確定的叫喚了一句,沒想到竟看到對方這副驚心慘目的模樣,心中一緊,快步走了過去。

“三殿下。”季雲諳禮貌性的問候了一聲。

夏知寒伸出雙手想去觸碰她卻又怕碰疼了她,緊蹙著眉頭將她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看見她慘白的小臉心裏就心疼的不行,帶著怒意的問道:“這是誰將你傷的這麼重?本宮定不輕饒!”

季雲諳不想節外生枝,便隨口扯了個謊,“途中遇到山匪,和他們打了一架,不礙事。”

夏知寒明顯不信,季雲諳雖為將門之女,自三歲起便被測試出體內沒有靈根無法修煉,是京都出了名的修煉廢材,和山匪打架怎麼可能?!知道她是不想說真原因,便沒再繼續追問下去,轉口道:“去我府上療傷吧,我讓禦醫幫你看看,你一個弱女子在這街上要是被哪個心懷不軌的人盯上,那就更危險了。”

季雲諳看著他的目光深了幾分,沒想到這三殿下竟對本主如此上心,如此倒也好,她走了太久了,實在走不動了。

點了點頭,跟著夏知寒一起上了馬車。

酒樓靠窗的包間,一雙深邃的藍瞳緊盯著馬車駛去的方向,身旁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開口道:“主上,是否要屬下跟著。”

白衣男子卻道:“不必,去查清楚是誰將她傷了。”

“是。”黑衣男子應道,隨即消失在了包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