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貢院大門關閉了。李盛扶著身體虛弱的趙伯禽,與王淵、吳用站在一起。
“終於結束了。”趙伯禽一邊巍巍顫顫的靠在李盛的身上,一邊彎下腰幹嘔了一陣。他感冒發燒了。
初夏還冷啊,考棚內的環境很差,睡眠、吃喝都不好。
李盛心裏頭為趙伯禽默哀了一下,這小子這樣的情況,能考的好才怪了。
“少爺,少爺。考的怎麼樣?”無數秀才相公與無數來迎接秀才相公的人之中,春香一枝獨秀,仿佛力大無窮的鐵牛,帶著紅袖一起擠到了李盛的麵前,然後從鼻尖噴出了兩道熱氣,小臉蛋通紅的看著李盛道。
李盛放開了趙伯禽,伸出手摸了摸她的丫鬟髻,笑著說道:“還行。”
“哈哈哈。終於結束了。我已經在府中備好酒宴,走。吃酒去。”趙喜哈哈笑著走了上來。隨即,臨海四大才子一起上了馬車,回去了錢塘伯別院。
不過王淵、吳用都撐不住倒頭去睡了,趙伯禽更不用說。最終參加酒宴的隻有李盛與趙喜。
酒宴結束之後,李盛便回去了房間內。摟著九龍真一香滑柔軟的身子,沉沉睡去。
十天後。一大早上。趙伯禽、吳用、王淵三個人便起了床,來敲李盛的房門。
“賢弟,賢弟,別睡覺了。”趙伯禽使勁兒的敲著房門,生怕李盛比他多睡了。
“午時放榜,現在還早呢。”李盛打開了房門,無奈的對三人說道。
“你真的是一點也不緊張。我們三個可是緊張死了。”趙伯禽看了一眼李盛,頗為妒忌道。
秀才相公、舉人、進士。
這是科舉的三個檔次。秀才隻是有點特權,舉人就可以出來做官了。就算不做官,舉人在本地也是雄霸一方的存在。
縣令、知府遇到什麼事情,也會與舉人們商量一下。
科舉,科舉,乃是鯉魚躍龍門的大事。
臨海三大才子可沒有李盛的才氣,可都是緊張的一夜沒睡呢。
李盛無奈,隻得與他們在一起。四個人一起先享用了伯府內大廚精心準備的早餐之後,便去與趙喜一起去了貢院外的布告欄外的一座酒樓內等候。
這附近不止有一座酒樓,而是有一連串的酒樓。
按照規矩。官府會在午時放榜,心急的可以去看榜。不心急的,可以在酒樓內等待。
一旦有人中舉,衙役們便會敲鑼打鼓在這條街上,煊赫一陣。找到人,當場將公文遞給新進舉人。
如果找不到人,便前往新舉人的住處報喜。
這是衙役們最為喜聞樂見的環節,因為這些新進舉人,一般都很大方,紅包會很豐厚。
臨海四大才子與趙喜,來到了這座酒樓之後,酒樓內已經人山人海了。
李盛在整個浙江,那是巨無霸一般的存在。考試之前他很低調,讀書人們也在臨陣磨槍,整個杭城的士林活動陷入了寒冬。
如今李盛出動了,酒樓內人滿為患,立刻有人認出了李盛。
“李先生。”
“李生。”
“這是臨海李生嗎?”
往日裏不多見的秀才相公,此刻就像是路人一樣不值錢,一窩蜂的擠向了李盛,或尊敬、或激動的看著李盛,希望能趁機與李盛交個朋友。
雖然李盛已經很久沒有詩作了,但是士林之中有他的傳說。
尤其是浙江一帶。
讀書人們,都為浙江出了一個李大文宗,而驕傲不已。李盛是個平和的人,很是客氣的與眾人一起交談。
而消息隨之傳開,讓附近酒樓內的讀書人,都集中在了這座酒樓內。
酒樓的老板,那是又歡喜,又是驚恐。不得不親自攔在了大門前,苦笑著對一位又一位的讀書人,躬身道歉道:“諸位。諸位相公。小店人太多了,再也擠不下人了。如果樓塌了,那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