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那麼舍不得我，我便成全你們！”
話音剛落，那團巨大的黑氣朝白玖玖襲去。
白玖玖知道厲珩的力量比之前增強了很多，可沒想到被困在她的識海裏也能發揮出絕大部分的實力。
感知到白玖玖不敵厲珩，鍾離彧強行讓她轉移到自己體內。
“玖玖，不如我困住他，你殺了我。”
聽到鍾離彧一如既往平靜的話，白玖玖一愣，“你在開什麼玩笑？”
他怎麼能那麼輕易的說出殺了他這種話？
鍾離彧冷靜分析：“放他出去，師父犧牲後，也不一定能斬草除根。若可用我一人換所有人平安，是值得的。”
“……你是覺得這樣很偉大嗎？”
“並非如此，我不想死，可若死的有價值也無妨。”
更何況，哪怕他死，也不想看到白玖玖犧牲。
這個小狐狸，雖然有點小自戀，也有點小貪財，但比起他，白玖玖更像個人，更有人的感情，也很心軟。
因此，她明知道回來很危險，卻還是回來了。
白玖玖還想說點什麼，頭卻像針紮一樣的疼。
這些話……好熟悉。
在外麵的明瀟將一大瓶藥水變為霧氣，包裹著整個丹爐。
換了一個識海，厲珩更加不受束縛，哪怕鍾離彧把他置於灰暗之地，那也隻能困住一會。
四周的世界不斷動蕩，白玖玖聞到一股花香，可那花香又逐漸變為其他的……
是什麼呢？
好熟悉。
對了。
是冰雪的寒氣。
一大團黑氣要將鍾離彧吞噬時，盡數被寒霜凍結。
周圍變為一望無際的冰川。
大白狐狸也化作人形，是厲珩這輩子都不想看見的人。
“雲川神女……”
白玖玖隻感覺到一股很強的力量湧入體內，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記憶閃現，想捕捉卻無能為力。
聽到他的話，白玖玖疑惑道：“什麼？”
厲珩看她懵懵懂懂的樣子，不管她現在是什麼狀況，便想著先下手為強。
然而，厲珩剛動手就被白玖玖下意識抓住。
大腦一片混亂的白玖玖，記起這丫不是個好東西，直接把他捏死。
等他們從識海中出去，青菱也變小了許多，回到白玖玖身上。
鍾離彧沒弄懂白玖玖的力量來自何處，外麵籠罩著一大片烏雲。
降下天雷，劈的卻不是他們。
而是明瀟。
見他們安然無恙，已經挨了六道天雷的明瀟鬆了一口氣。
隨後便被第七道天雷打在萬劍宗大殿門口。
“師父——”
明瀟暈過去之前，見幾個徒弟朝他跑來，欣慰的笑了笑，閉上了雙眼。
他以為自己再無醒過來的可能。
然而，不知過了多久，明瀟又重新睜開了雙眼。
從冗長的夢境中清醒，明瀟迷迷糊糊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像是……嗑瓜子？
他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見到一名少女懷裏捧著一個碗，小嘴巴動的飛快，磕了一兜的瓜子皮。
見明瀟醒來，白玖玖對身旁之人說：“他醒了。”
在給白玖玖捏核桃的鍾離彧看了過去，微笑道：“師父，感覺如何？”
明瀟隻覺身體很重。
不過，看到白玖玖還在這，更讓他驚訝，“你……沒走？”
“走哪去？”
白玖玖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明瀟皺了皺眉，“你難道沒有想起什麼嗎？”
“有啊。”
白玖玖一臉遺憾道：“我本來想說，你要是醒不過來，寶庫裏的東西就給我們幾個分一分，沒想到你還挺了過來。”
明瀟：“……”
怕白玖玖把自家師父給氣死，鍾離彧無奈道：“玖玖，別鬧。”
“哦。”
鍾離彧又問了幾句，確定明瀟沒事後，這才通知其他人過來，帶著白玖玖離開。
問過葉柏後，明瀟才知道，在他被雷劈暈之後，白玖玖突然變成了一隻巨大的九尾狐，毀了好些石柱，但她又莫名其妙救了他一命，又昏迷了大半個月，醒來後一切如常。
葉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她的力量好像比以前強大許多。”
“是嗎……”
明瀟說完一陣沉默。
雖說他不知道白玖玖為何還留在這，但這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能把他救回來，說明白玖玖已經恢複了神力，至於記憶……
也罷。
這事知道或不知道又有何妨？
出了明瀟的住所，白玖玖化作一隻白色小狐狸跳進鍾離彧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