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在病死之際魂穿了,穿到了與她同名同姓,性格大不相同,活在另一個世界的白依依身上。
冰冷的水將其浸透,寒冬下的冷冽猶如鋒銳的尖針,凍得她直哆嗦。原主的記憶正蜂擁而入,耳邊的譏諷肆無忌憚——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就是個賤民,你也配去看‘薔薇舞者’?別以為學狗爬幾圈,叫幾聲,我就真的會把入場券給你。
賤民就要有賤民的樣子,就你個土肥圓還妄想進學院劇社當演員?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不可能!”
瞧這是人話嗎?
白依依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一點倒是不錯,原主的這輩子確實沒了,但由她繼承了。
“你們別太過分了。”
一道略顯低沉的男聲打消了白依依開口的念頭。她手腳並用,吃力地從水池裏爬了出來,而挑事的仍步步相逼。
“怎麼?北思同學想上演一場‘英雄’救美?哦,不對,應該說是瞎子救醜女。英雄配美人,瞎子配醜女,你們真是配得一臉啊!”
瞎子?
白依依一邊擠著濕了的衣服,一邊打量起為她打抱不平的北思同學。
身高身形都不錯,膚色養眼健康,雖然戴著一副偏大的墨鏡,但細看不難看出,臉型還挺好看的,隻要不是歪鼻子歪嘴吧,長相應該難看不到哪裏去。
麵對惡言相向,北思淡然自若,隻是又添了句,“你們再不收手,我隻能去找班導了。”
“找老師?姐妹們,北思說要找班導,怎麼辦?我好害怕呀!”
領頭的女生話音剛落,她身旁就竄出一人,衝向北思,一把奪去他手上的導盲棍,故意扔進了池子。
緊接著就響起一群起哄聲:“找呀,你去找呀!沒人攔著你!”
白依依眸色微沉,看似不經意地瞟了眼領頭女。
這領頭女叫王豔麗,自身不見得有什麼能耐,就是和慕家二小姐慕晚霜混得不錯,典型的狐假虎威。
王豔麗絲毫沒發現白依依的眼神大不如前,隻覺玩乏了,領著小姐妹們撤場了。
白依依回神,看了眼北思,歎了口氣,跳回池子裏找起了導盲棍。她找得仔細,沒有看見身後的北思精準無誤地將視線投向了她,直到她再次爬上來。
“你就那麼想去看嗎?”北思低聲問道。
“什麼?哦,你說‘薔薇舞者’啊。”
白依依笑笑,她當然無所謂了,不過既然她繼承了原主的一切,那麼在這件事上,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別人怎麼想怎麼看我,我都無所謂。不過,北思同學,你應該理解我才對吧?”
沒想到白依依會這麼說,北思難得提起了些興趣,“為什麼?”
“她們說你是瞎子,但我覺得你不是,因為你心裏有光。”
白依依說著,伸手握住他的手,冰冷與溫熱的觸碰,碰者無意,受者觸心,隻是不知道觸動的根源是那絲絲不屬於他的涼意,還是別的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
“白依依啊。怎麼了?我們不是同班同學嗎?”
白依依疑惑地看向北思,又把和此人相關的記憶理了一遍,非常肯定自己沒有出錯。
“沒什麼,如果你真的很想要‘薔薇舞者’的入場券的話……”
不及北思說完,白依依搖頭道:“不用,我自己的事自己會想辦法,欠我東西的,我定會討回來。今天謝謝你了,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