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者為炮,小者為火銃,使用時加入火藥點燃,以火藥推動彈矢殺敵,威力極大。”
“我軍吃的就是這個虧。”
“巧的是,我軍之中居然也有人擁有這等神器,範統領,此時你作何解釋?”
陳師爺直接點名範盛滿,但範盛滿看都不看一樣,隻是隨口說道:“撿到的。”
一句話差點嗆死陳師爺,怒道:“你當路邊野草呐?那可是朝廷的秘密武器。”
範盛滿麵不改色,依舊站著不理他。
陳師爺見範盛滿這般態度,知道這家夥今天趕來就不打算善了了。
既然如此,那就幹脆一點好了,陳師爺說道:“廬陵大敗,皆因不善火器導致。”
“範統領需立即將手中火器上繳,另外,範統領在戰場上擅自逃脫,此事罪不容赦。”
“且將手中軍權交出,待日後發落。”
葛定方急忙喊道:“不可,範盛滿乃我部下,自當由我處理。”
陳師爺冷笑著說道:“行,範盛滿交給你處理,手下軍士充於中軍。”
“你!”:葛定方一時語塞。
兩人所爭的,是範盛滿的火器和手下的軍隊。
範盛滿的火器就不必多說了,威力巨大,誰也不想放棄。
而範盛滿的軍隊,在廬陵戰場上進退有序,軍紀嚴明。敗跡之下還能反挫敵軍,絕對是一支不可多得的精兵。
如今義軍大敗,手下損兵折將,若是能得到範盛滿的士兵補充,實力便能很快恢複。
範盛滿心中冷笑,徑直走到堂前麵對陳師爺,問道:“陳師爺今日可是下軍令,若是軍令,又以何名義?”
陳師爺神色微怔,說道:“大帥不在,我的話便是軍令,你敢違抗?”
範盛滿哈哈大笑,說道:“我軍起事,舉旗大義,講的事天理公道。”
“即使是牛大帥,也不能無理羞辱我。”
“當時中間下令是全軍撤退,難道我不撤退?我不是義軍嗎?若我不是,你又有什麼資格管我?”
陳師爺怒道:“我說的話便是大義,誰敢不從?”
範盛滿反駁道:“放屁,大義之事,在天下人心,在滿堂俠義誌士。”
“你不過是個屏後附耳之徒,見不得光的小人,也敢妄言大義。”
“說不好聽的,你不過是個師爺,牛大帥的家仆罷了。你主人況且不在此,這軍中之事與你何幹?”
範盛滿的話,直接戳在陳師爺的軟肋上,直接挑明了陳師爺沒資格參加這個會議,更沒資格發號施令。
陳師爺被說得惱羞成怒,拔出腰間佩劍喊道:“爾要試試我寶劍是否鋒利嗎?”
範盛滿一抖衣袖,從腰間拔出一支火槍指著陳師爺,說道:“爾要試試我火器是否厲害嗎?”
“你....”:陳師爺看著範盛滿手上的火槍,頓時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門外傳來一陣踏步聲,陳希帶著手下衝了進來。
眾人慌忙四顧,這些將士手持兵器,顯然是早有準備。
陳希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呔,速速投降。”
範盛滿大喊一聲:“你以為就你有人?我也有!”
“來人啊!”
門外再次傳來踏步聲,麻督和楊超帶著一隊火槍兵魚貫而入,將陳希的士兵反包圍了起來。
楊超拿起一支火銃對著大堂的屋頂直接開火。
轟的一聲巨響,屋頂被炸開一個大洞,碎瓦嘩啦啦地往地上掉。
陳希哇的一聲怪叫,接著便抱頭鼠竄躲到一旁,餘下的士兵見狀也是不知所措。
場內眾人,包括陳師爺都被鎮住不敢輕舉妄動。
範盛滿目光巡視眾人,說道:“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如今義軍已經失去大義,非我負義軍,是義軍負大義。”
“你們好自為之吧。”
範盛滿說完抬手對著堂上《明鏡高懸》的牌匾開了一槍,轉身帶著麻督等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