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是硝,我計劃使用硝田法。”
“先找一些地方挖地窖,清理掉裏麵的石頭等雜質。然後往裏麵倒入水和石灰,這樣可以保持土壤溫度,促進土壤中硝化細菌的產生,經過一段時間的“保溫”後,這些土壤便成為了硝田。”
“有了硝田,接下來便把附近所有的人和牲畜的尿液收集起來倒進去,一般十個月左右,坑洞內的土壤便會富含大量的硝。”
“這個時候就讓熬硝匠出手,挖出這些含有硝的土,摻進草木灰,按硝土3草木灰1的比例混合後浸入水中,如此便能像鹽一樣融掉硝,再過濾出硝水熬煮出硝即可。”
眾人聽完紛紛點頭,雖然範盛滿說的東西他們不是很懂,但範盛滿已經把明確的步驟和所需的材料告訴他們,隻需照做就好。
湯文伯說道:“那硫磺呢,最麻煩的是它了。”
範盛滿說道:“我現在走不開,隻能讓麻督和楊超一起去一趟荊湖省省府,找黃四郎商談購置硫磺一事。”
湯文伯說道:“黃四郎可精明著呢,他能幫咱們嗎?”
範盛滿說道:“我想過了,黃四郎的根在荊湖省,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義軍基本攻陷了荊湖省,餘下四個府也隻有施南府是完好無損的,但也在我軍的壓迫之下。”
“黃四郎的財路已經大打折扣,要是他想掙錢,我可以和他合作,這就是我給他的條件。”
湯文伯愣道:“你打算在義軍占領地販賣黃四郎的鹽?”
範盛滿說道:“不錯,這樣我們也能多一條財路,何況義軍內部也沒人管這事,何樂而不為?”
“另外我也是在賭,我讓楊超告訴黃四郎,荊湖省早晚是義軍的,他要是不想跟著官兵一起滾出荊湖省。”
“我可以給他作保,讓他在荊湖省依舊做他的生意。”
“我猜他那視財如命的性格,很有可能是不甘心跟著官兵撤出荊湖省的,所以他想兩麵下注,我就給他這個機會。”
湯文伯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希望他們能帶回好消息吧。”
畢竟是跑到官府管控下的省城,那裏可不比這裏自由自在。稍有不慎,不被黃四郎出賣也會被官兵拿下。
範盛滿也是不太放心,這才讓麻督和楊超一起去,路上好有個照應。
對此,幾人也為他們祈禱。
範盛滿說道:“火藥也隻是火器的一部分,如何使用火藥才是重中之重。”
“之前讓你招募鐵匠,有多少人了?”
湯文伯說道:“招募到了老工匠八人,學徒三十一人,按你說的,主要招的都是些善於鍛造大型鐵器和銅器的工匠。”
範盛滿饒了饒頭說道:“火藥還好,鍛造火炮的工藝可就難辦了,這玩意不是隨便打打就能出來的,我也隻能摸著石頭過河。”
“待會我先畫幾張草圖,你讓他們用鐵和銅各打造一個,到時候試試。”
“等到確定炮形,再用來製作鐵模,以此量產。”
湯文伯說道:“行,我待會讓他們過來見你。”
幾人說完便是一陣沉默,湯文伯問道:“對了,周家已成往事,這個地方便不該叫周家莊了。”
“咱們也得考慮著改一個新的名字。”
幾人都覺得有道理,紛紛看向範盛滿。
範盛滿摸了摸下巴,感覺起名字這事有點麻煩,叫得囂張,顯得中二了。叫的低調,顯得沒什麼氣勢。
“這個我得想想,叫什麼呢,叫範家莊就有點小家子氣了。”
想來想去,還是得從自己現在的情況入手。
如今自己也算是小有所成,在周家莊又致力於武備。
若是想要將來更進一步....不,是必定要更進一步。
天下之大,豈能偏居於一隅之地而洋洋自得。
範盛滿突然驚喜,最近有些懈怠了,居然天天爬望樓看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洋洋自得,卻忘了自己說過誌在四方,想要耀眼於天下的誌向。
範盛滿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心中已經有了想要的名字。
“昭武。”
眾人疑惑道:“昭武?什麼意思?”
範盛滿目光閃爍,堅毅而又自信,說道:“昭武,顯揚武威。”
“從今以後,我們的軍隊也以昭武為名。”
“不隻是南陵府、荊湖省,總有一日,我們會在天下人麵前顯揚武威,譜寫我們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