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宏安說道:“我看就是火器了。”
“這地方怎麼會有火器呢?”
範盛滿的火炮著實讓陳宏安擔憂了起來。
要知道朝廷為了壓製民間發展火器,特地將硫磺產地牢牢把持在手,造成了民間硫磺幾乎等價黃金的情況。
而朝廷的火器也不是誰都有,除了駐守京城的宿衛軍,就隻有少部分地方軍隊會分配一些火器部隊,這也造成了許多地方官兵連火器都沒聽說過。
陳宏安躊躇片刻,說道:“若真是火器,張老爺探明山裏有近兩百賊寇,僅靠王守備一營兵馬恐怕不能成事。”
“速派人往連山大營,請調兩營兵馬來支援。”
申朝地方軍隊製度,一個縣常備一個營的軍隊,一個營三百人。
但此時的連山縣有駐兵三千,而且還是施南府總兵王奔親自帶領,調動軍隊來這裏不用半天。
侍衛接下命令之後快馬往北奔去。
張麻子問道:“大人,王奔也是聽程將軍的,他會不會不肯出兵?”
陳宏安也有此顧慮,因為欽差其實就是皇帝命令特地去辦某件事的臨時官,沒有特許並無調兵的權限。
陳宏安問道:“那你有何辦法?”
張麻子說道:“草民手下有些家丁,雖不及官兵威武,但是也能一用。”
“我派人往後山摸索上去,從背後突襲他們。”
陳宏安問道:“你能有多少人?”
“我有...呃...”:張麻子欲言又止,手上伸出的手指頭一陣變換,最後伸出三根手指說道:“我能調動全部的家丁,一共三百人。”
“嗬嗬。”:陳宏安斜視張麻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那張老爺可了不起啊。”
紙麵上三百人,背地裏至少還有一兩百人,這些鹽販子可真敢啊。
不過此時也不便說破,陳宏安拱手說道:“那便有勞張老爺了。”
“不敢不敢。”:張麻子急忙躬身施禮,隨後便安排自己的親信去召集手下。
……...................
山裏,原以為很快就來的第二波攻擊遲遲未至。
索性讓張三的人清理了路上的屍體,再用木頭搭建了拒馬路障。
“所以你的意思是,張麻子和欽差帶著軍隊來圍剿我們?”
範盛滿問道。
楊超剛剛包紮好傷口,說道:“沒錯,我們在交貨的時候被抓的,領隊的就是欽差,旁邊一個滿臉麻子的,一定是張麻子。”
“他們本打算偽裝成我們的人,讓我帶路進山,等官兵混入營地後掩護大部隊進攻,我也是趁他們大意才逃走的。”
範盛滿撓了撓頭,有點想不通。
“不太對呀。”
楊超問道:“哪裏不對?”
範盛滿說道:“是這樣的,黃四郎和張麻子其實還是一夥的,都是程將軍的錢袋子。上次湯師爺說了,欽差來就是為了荊湖省的鹽稅,所以他兩肯定是繞不過去的。”
“黃四郎把我推上來,其實是和程將軍、張麻子三人共同的意思,說白了我就是來給他們做替死鬼的。”
“所以咱們在施南府的這一個多月的生意才會那麼順風順水,應該說咱們在市麵上越活躍,黃四郎和張麻子就越安全。”
“但是現在張麻子和欽差搞在一起,這就有問題了。”
楊超也感覺有道理,一時也想不明白。
“笨呐你,這事能這麼理解嗎?”
身後傳來吐槽,兩人回頭看去,來人正是湯師爺。
範盛滿問道:“你不在後山看著跑這來幹嘛?”
湯文伯嗤笑著說道:“來看看你們,前麵劈裏啪啦一陣響,完事半天沒聲音,我還以為你們掛了,正準備跑路呢。”
範盛滿笑道:“我說師爺是講義氣的,要不然逃跑往這跑啊?”
三人笑著蹲在山腳的陣地。
範盛滿問道:“對了,張麻子和欽差的事,你剛才是有別的想法?”
湯文伯麵帶幾分自得,仰起頭乜視範盛滿,說道:“你是當局者迷,這事一開始就不應該這麼理解,來聽聽我的看法吧。”